“额…你们有事儿要聊吗?我要背书了,那个你们聊,你们聊哈,首长有事儿请按铃儿,我和靳骁的宿舍就在斜对面儿,保证随叫随到!”
薛昊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出门的时候还杵了杵面沉似水的聂靳骁,小声哔哔,“这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人,听兄弟一句劝,跟杜帅说说好话,服服软,杜帅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
“出去!”聂靳骁砰的一声关了门,差点撞了他的鼻子,“你和我说清楚,刚才在机场的话,你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什意思?字面意思,听不懂Z国话就滚回你们蕞尔岛国,老子早晚有一天会打过去,把那里变成Z国的一个省。”杜怀瑾不想理他,翻身假寐。
“你和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惹了你不高兴,还是你烦了腻了不爱了,故意为了分手给我找蹩脚的借口!”聂靳骁想激将一下他,毕竟,他上辈子光明磊落,就算死也得让他死个明白。
“混蛋!”杜怀瑾气的脸都白了,伸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想死个明白?我告诉你。
吴妈,知道吗?松雅信子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她带我去过你的仓库,那个唯一能脱离你的监控,脱离你掌握的地方,里面密密麻麻满墙都是你和松雅信子的艳照。
还有每天定时定点儿端给我的安胎药和补血汤,那肉,那汤,都是我师傅的骨血,从皮,到肉,到筋,到骨……无一不是我师傅的身体发肤。
你说你安了监控,对,在我被你软禁在龙阳公馆那天,我就被下了蛊,直到你回来,直到那两个孩子没保住,我才醒过来。
那个地方,我真的挺痛恨的,现在做梦回想起来都会被吓醒,我恐惧,我怕的浑身都是血汗。聂靳骁,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可是背叛,欺骗,算计,无一不是想置我于死地。
你不是说想要死个明白吗?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和龙阳亲亲我我你就受不了了?我让别人换了个药你就变了脸色,那你呢?软玉在怀,塌下承欢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被控制着吃人肉饮人血,直到孩子流产,真相大白的时候你该被蒙在鼓里以为我在耍小性子,你有想过我吗?
你也不要怪别人,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聂靳骁,雪山塌了,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你说为了保护我所以你和松雅信子睡了,
你义正言辞留下师傅结果师傅被人害了,
你说为了孩子把我一个人留在龙阳公馆,
可结果呢?孩子没了,师傅死了,我成了食人肉饮人血的行尸走肉!我成了个欺师灭祖禽兽不如的畜牲!
聂靳骁,我连自己都原谅不了,你又凭什么让我原谅你呢?我连原谅这个世界的资格都没有,我恨不得把松雅信子掘坟鞭尸!我让她永世不得安宁!
可为什么我明明去向师傅赔罪了,却又在这个世界活了过来?呵呵,咯咯咯,聂靳骁!师傅肯定恨死我了,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怀瑾……”聂靳骁听了也是哑口无言,早知道他就不问了,现在,他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了,怎么办?谁能告诉他到底怎么办?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到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可以阻止自己花样作死。
可是如果时间真的倒流,杜怀瑾怕是再也不会想要遇见他了吧,初见便是结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们……就这样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就当做了一场梦,睡醒就都忘了吧。”聂靳骁拿着他的怀表,他不知道他心里难掩的悲痛,也不知道他瞒了那么大秘密对他。
或许上辈子的杜安陵走的那么安详,是因为觉得我们注定天人两隔了吧,对不起,这辈子,哪怕是赎罪,我也不该再来打扰你了。
催眠,这还是他上辈子在精北军校学过的侦查营必修课。在人们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最容易失败,可是对杜怀瑾来说却成功了,或许那段记忆,他内心里也在逃避,也不想想起来吧。
不知道是那段国仇家恨,还是因为认识了他。
过了两天……
“检查不出来吗?杜帅已经发烧烧了两天了,不是什么药过敏之后感染了吧!谁负责的杜帅这里?”外科主任一脸焦急,嘴里问候着值班医生的八辈儿祖宗,多少带了点儿个人恩怨。
“刘主任是我。”聂靳骁的手插在白大褂的兜兜里,一脸认真道,“不用着急,这是血液流经大脑压迫神经产生的免疫应激反应,杜帅的身体恢复很好,如果心电监护仪上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的话,深度睡眠反而是身体最佳的休息方式。”
只见聂靳骁一本正经的在那胡说八道,众人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一脸受教了的样子,但其实谁也没听懂,毛都没听懂!妈的,我一个外科患者为什么会有神经内科的问题呢?
这要不是惹不起丫的,早就给他办转院了好不好亲?
“咳咳那个,小聂说的对啊,咳咳,你们都要向小聂同学学习啊,对了那杜帅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醒过来会有什么后遗症吗?”刘主任都开始不耻下问了。
“会忘记一些事情吧,不过无关紧要,你想想,本来就在记忆的边缘,模糊不清的记忆说忘了就忘了呗,也无伤大雅。”
聂靳骁接着吹牛逼,他没有说的是,他也不知道他会忘了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最痛苦的想要逃避的记忆吧,或许他会忘了他。
“总之等他醒了一切就像手机开机重启一样,不会影响他的生活方式,那也无伤大雅,话说,这可是第一个由外伤引起的压迫神经痛的典型病例。
你们都不记录一下吗?发表个论文什么的。”聂靳骁僵硬的转移话题,忍着心里的苦涩不去看他,那睡得安详的模样他怕他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