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雅拍卖行,六楼的333包厢。
“别来无恙啊,安凕。”银川昊一穿着一席白衣,手上还有他没擦净的血,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就知道你会来,怎么恼羞成怒了?”
“哼,你以为我杜帅府是纸糊的吗?除了你谁能在我固若金汤的元帅府里来去自如?!昂?你以为当初你去我家拿北洋七省的战略部署图我真的不知道吗?”
杜安凕扔了他手上的红酒,上去就是一拳,“你特娘的吓到了他了知不知道?!”
“师傅死了,那只猫挠了松雅信子,我亲手剥的皮。”银川昊一说着流利的R语,“我知道你能听的懂,我也知道他胆子大着呢!吓不着,何况上次分开后我就和你说过,从那以后我只是银川昊一,不是你兄弟了,也不在是他的谁。”
“可你他娘的是他腹中孩子的爹!你是他醉生梦死都忘不了的人!”杜安凕上去又是一拳,银川昊一闻言终于变了脸色,“怎么会?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聂龙阳!你真的以为他怀了我的孩子吗?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不能这么侮辱他!”说罢二人打作一团,聂靳骁却再也没还过手。
“我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他,也没有践踏…他的感情,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怀孕了……我,我知道他气急了我,可那是我的怀瑾啊,我以为松雅的小打小闹他挺得住的……茶间小坐的炸弹,他就躲过去了不是吗?”
“所以呢?你希望他躲不过去是吗?被炸成碎片死无全尸你才高兴是吗?!柯夜淮为了护着我躲开最后一枚炸弹深受重伤,现在还不省人事!
我都不敢和他说,你让我说什么呢?说他心心念念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想要他死吗?!”杜安凕下了杀心,抬手上膛,拿出他睡觉都要放在枕边的鲁格手枪, 砰!“这一枪,为我弟弟瞎了眼看上的男人。”
砰!“这一枪,为了护着我生死不明的爱人。”
砰!“这一枪,为了龙阳差点留不住的孩子。”
砰!“这一枪,为了柳奉天狼心狗肺的弟子。”
“聂龙阳,你穿着怀瑾送的防弹衣,做尽了丧尽天良,抛夫弃子,背信弃义的事儿,是仗着我不想对你动杀心吗?
还是仗着怀瑾对你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放弃,仗着你是 差点害死他腹中孩子的罪魁祸首 也是那苦命的孩子亲生父亲?
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杜安凕指着他头的枪终于还是放了下来,安上了保险,“银川昊一,今天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他翻楼而去的背影,聂靳骁突然笑了,肩膀上汩汩流着止不住的血,喃喃道,“怀瑾,原来也差点儿这么疼……师傅,我想去陪你来着,可是他更需要我,抱歉,等他和孩子都好好的,我再去给你请罪。”
说着拿出酒精和匕首,眼也不眨地挽着肩膀上的子弹,四枪!足够给他的肩胛骨打穿,那是离他锁骨上的牙印儿最近的地方,从今往后,他怕是再也拿不了枪了……
“怀瑾,我的错我认,你的枪,我不躲……你别生气了……”聂怀瑾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松雅信子坐在病床旁一脸鄙夷,“呵,没出息的东西!”
聂靳骁梦到拿着鲁格的人变成了杜怀瑾,他红着眼眶,毫不犹豫地对他扣动了扳机,冷声说,“银川昊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别哭……怀瑾,你有气就再打一枪,我不躲,宝贝你别哭……怀瑾!”猛地睁开眼就见熟悉的手术台,穿着清爽的松雅信子一脸怒气地看着他。
“英雄难过美人关,死也难逃美人欢。银川君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原来松雅家族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第一武者还是个情种,咯咯咯……
银川君,我们松雅家族不留废人,你觉得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松雅信子笑得一脸邪狞,
“既然你们夫夫二人情深似海,不如我就成全了你们吧。我突然后悔那么轻易杀了柳奉天,银川君,你说以你为饵,杜怀瑾会不会咬钩呢?”
“你想做什么?”聂靳骁脸色惨白,挣扎起身的动作大了伤口也跟着裂开,“松雅信子,你不能动他。”
“啪啪啪!”松雅信子骄傲地给他鼓掌,“既然如此,你就看我能不能动的了他,我要把你的心上人狠狠地踩进泥土里,让他知道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是他拥有不起的垃圾!”
“你!”聂靳骁气的面色涨红,就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鹤田,看着他,三个月之后我们大婚,我要一个完好无损的新郎官。”松雅信子朝着墙边的阴影道,“如果他不老实,就让杜怀瑾和他们的孩子陪葬!”
“丝搭噶~!(遵命)”阴影低头消失在月色里,聂靳骁的眉头蹙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