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第二日一早，天才刚明。

“陵容，昨夜可睡得安稳？我们可要早些去牙房选个伶俐的丫头。”不过日出时分，我便在陵容门外等候。

“谢姐姐关怀，姐姐进来说话。陵容已经准备妥当，不过陵容盘缠不多，倒不知这丫头要多少银子？”安陵容瞧了眼一旁局促不安的萧姨娘。

我已明了几分，笑道：“陵容放心，既然是我的主意，自然不会让你花费银两。妹妹只管放心便是。”

“姐姐如此为陵容考虑，陵容无以为报。”说着又要起身行礼。

我看了眼桌上放着的刺绣，瞧着是个玉兰花的，便拿了起来，“不过是一件小事，哪里又需要你报答了。再说了，看你这朵玉兰花秀得多逼真，手艺真好。往后你多做几幅刺绣，再多送我几个香囊便是了，我笨手笨脚的，你的手艺我可喜欢得紧。”

萧姨娘赔笑道：“甄小姐，这可真是太感谢了。陵容啊，你可要拿出全部功夫来，好好给甄小姐绣上几件。”

“姨娘说的是，陵容必定多选几个配得上姐姐的样式。”

等到流朱备好马车，我便带着陵容去往牙房。

下了马车，只见房门上明晃晃地挂着新春牙房四个大字，旁边有着几座半新不旧的木屋，房门紧闭，风一吹，似乎还传来呜咽哭泣之声。

陵容不安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害怕。我却不在意，微微一笑，便拉着陵容进了门。

“哎呦，二位小姐，里面请。不是小的自卖自夸，小的这啊，全是上等的货色，不管二位小姐想要什么样的都有。”一个伶俐的小伙计立马就迎了上来。

“姐姐，这是？”

“陵容，咱们过去看看。”

我拉着陵容坐了下来，再看着一旁笑容满面的牙子，道：“本小姐来这想亲自选几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家世清白，识得字，会些梳妆打扮，模样过得去就行，最好再伶俐些。”

“好嘞，小姐稍等。”牙子立刻从柜台下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翻了几页，便抬头奉承道：“小姐，已经挑好了。咱们这最近一个月新来的丫头倒是不少。不过会识字的便只有三个，身价十两，小的这就给您带上来？”

陵容被这价格吓得捂住了嘴：“姐姐，一个丫头竟值十两银子，真是不敢相信呢。”

“陵容，寻常丫头自然不值这个价格，不过新春牙房是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牙房，再加上这个年头女子识字难得，这个价格已是公允了。”

说到这里，我记起前世陵容便因不识字受了后宫嫔妃不少刁难，再者皇上也不喜爱不识字的女子。我还得教会陵容念书识字，获取皇上欢心。

“这位小姐果然有见地，咱们新春牙房的口碑是有保障的。”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快把丫头带上来吧。”

趁着这会功夫，我又向陵容传授了一些挑选下人的要领，比如忠心是第一位的，有手艺傍身是第二位的，勤快和伶俐是第三位的......

安陵容细细听着，我见她已是明白几分，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