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闷雷响彻天空,乌云密布,还没迎来初生的太阳,大雨就像细丝般不断地落下人间,发出“滴答滴答”清脆的声音。
下了好一会,大雨开始转变成了小雨,周围灰蒙蒙的视野逐渐清晰开来,只留下那无声的雨点随意飘洒着。
严琬凝睁开朦胧的双眼,觉得腰背一阵酸痛,刚想起身,却发现旁边男人的手正紧紧箍着她的腰身。
回忆起昨夜的男欢女爱,她羞红着脸,十分抱怨地瞪了他一眼。
但当看到男人闭着眼睛还在睡梦中,那张帅气的面容不由让她心软了下来,用手上前轻轻戳了戳。
是真的帅啊,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十足的美男子货色…
陆晟颖这时突然张开了眼,四目相对,严琬凝吓得别过了头,轻咳几声,想以此减少些尴尬。
“在看什么?”
男人低哑邪魅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很是蛊惑。
箍着她腰身的手又向他靠紧几分,两人身子紧紧相贴着,感受到对方炽热的温度,严琬凝红得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但她还是习惯性地说出与内心相反的话:“我在看你丑。”
陆晟颖轻笑出声,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昨晚是我弄疼了你。”
严琬凝一听,微微愣了一下。
沉吟片刻,她抬起眸,看着陆晟颖很是认真地说:“陆晟颖,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抛开之前情人那层关系,她其实还是挺想知道在这段不明不白的感情里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说出来也好让她摸个底。
“我知道。”
听到他淡淡的回答,严琬凝便问他:“那你呢?”
陆晟颖摸了摸她柔软的小脑袋,如实答道:“暂时还谈不上喜欢,但是对你有好感,慢慢来吧。”
严琬凝顿时嘴角一抽,居然还带这样玩的,不禁冷哼了一声。
“渣男!”
说完,没给他回话的机会,自己将箍在腰间的那只手给移开,起身下床。
……
经过雨水的洗礼,雨后的天空格外洁净,地面湿漉漉的,依稀可以闻见空气中泥土掺杂着花草的清香。
“诶呀,昨日与女婿忙于公事,今日得空出来准备摆桌宴席,好生招待。”
“我在这膳房里放好几坛上好的女儿红,等会拿出一坛让大家品尝品尝。”
严衡宾一行人等边慢悠悠地走在小石路上,边聊着天。
刚从外边回来碰巧相遇的严博思听见他爹的话语,顿时心底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地就跟随在他们身后,一同往膳房走去。
“嗯?一,二,三,四,怎得少了一坛?”
膳房里,严衡宾正欢喜地拿起一坛女儿红,结果回头发现有些不对劲,五坛酒里少了一坛,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在膳房里低头翻找着。
最终,他在米缸那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坛失踪的女儿红,但不巧的是里边的酒早就消失不见只剩罐了。
严琬凝见状,赶紧看了严博思一眼,眼神似乎在述说着:不是说要销毁作案工具吗?怎么放到这里来了?
严博思也是一脸紧张作出要哭了的表情,示意自己做错了还请她快救救他。
珍藏的女儿红就这样被人给偷了,严衡宾手持空罐,非常生气,直接就对膳房内的所有人怒吼了一声:“怎么回事?罗庖长!”
被点到名的罗庖长卑微地低下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藏放的位置隐秘,按理来说没人会动,况且昨天看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哦?倘若没人去动,难不成是这酒自己长翅膀飞了么?”
严衡宾撇了他一眼,冷声训斥道。
“这…”
“咳咳,那个,爹。”
见气氛合适,严琬凝踌躇了几秒,还是决定开了口。
“嗯?”
严衡宾这会气还没消,满是不高兴地看向她。
“其实这酒是我私自拿的,因为我见果园山楂树结果了,便想着采摘点山楂拿来泡酒给晟颖喝。”
“刚好那会路过膳房,想着拿一坛酒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便偷偷拿了。”
“如果我认出来是爹最喜欢的女儿红,早知道我就不拿了,对不起,爹。”
这善意的谎言让严琬凝说得头头是道,时不时还带有点委屈难过的小表情,很难让人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语。
连一旁的陆晟颖也是挑了下眉,有些玩味性地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说的。
严衡宾听到她的认错与解释,流露在眉间的怒火顿时消散了许多,转眼又露出愉悦的笑容:“你怎得不早点跟爹说呢?爹要知道你是为了女婿,别说一坛了,两坛都可拿给你。”
眼看事情已经解决了,严琬凝轻呼了一口气,连连笑着向他摆手道:“不用不用,一坛就够了。”
说完,她又抬眸看向了躲在众人背后的严博思,严博思则是回给了她一个谢谢后面会报答她的眼神。
“好了,这酒也拿到了,我们去厅堂准备开始宴席吧。”
严衡宾拎起一坛新的女儿红,领着大家出了膳房往厅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