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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傅，小师傅，我知道规矩的。”

农妇对着小沙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扯着人往稍微寂静点的旁边走去，从手里掏出一个微瘪的香囊递过去“这些是您的辛苦费，劳烦您跑个腿。”

灰衣的小沙弥接过香囊，银子碰撞的脆响包裹在布囊中，心里大概有了个数，他不甚满意地皱了皱眉“不是贫僧不帮您，只是这些”

他看了眼篮子里的物什，不屑道“师叔恐怕不好逾矩啊。”

“信女知道，信女知道。”妇人忙不迭点头，她小心把最上层的几个鸡蛋拿开，露出埋在严实布料下一小叠厚厚的银票，“不敢劳烦师傅们，这点银钱是家中积蓄，全来买香供给娘娘，还望观音娘娘继续保佑信女一家。”

豁，看走眼了，大手笔呀！这些银子上供给师叔师兄们还能有点盈余填填他自己的口袋。

小沙弥眼皮一跳，露出第一个温善的笑意，打了个佛号“善哉！檀越信奉虔诚，娘娘必会保佑您得偿所愿的。对了，”

他接过妇人手中的篮子，随口问道“不知檀越所还何愿呐？”

“观音菩萨保佑，我如今已怀孕三月，特来买香还愿的。”

说着，她忍不住一手划过自己的小腹，孕期尚浅，布衣又宽大不收腰，夏冬春还真没看出来。

民间一直有观音送子的说法，来观音寺求子并不奇怪，但听妇人的言语后，那灰袍沙弥脸上划过一道古怪的笑容，让人看着极不舒服，一直呆在母亲身边的小女孩忍不住后腿一步，害怕地躲到女人身后。

“您稍等便是。”

沙弥没了继续谈话的意头，让母女二人呆在原地，自己提着篮子往寺院最中间最大的庭院走去。

“阿娘，我想去玩。”小孩子的耐心不多，五六岁也是最好动活泼的时候，女孩平时奔跑玩耍在田野间，不拘管束，这会已经忘记了来时的不愉快，撒娇着想要到周边去耍玩。

“现在咱们在外头，人多，万一被冲散了，娘不好找你，一会进到里面，你和阿娘去拜过了菩萨娘娘，再去附近玩儿。”

了却了心愿，妇人语气平和，对女儿变回原来的态度，敷衍地温声安抚两句，时不时朝沙弥离开的方向看两眼，在心里盘算着一会还愿的说辞。

这座山上的观音寺在她们县城这一带名声响亮，极为灵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小民，只要是这里的人，无有不来拜祭的。

求子、求财、求功名，只要虔诚供奉观音娘娘，时常过来添点香油钱给娘娘供奉贡品，总会实现所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观音寺的名头越来越大，不少人赶路游历，只为前来拜一拜娘娘，妇人与有荣焉地想到。

对了，观音寺是什么时候开始声明远扬起来的？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明明......她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妇人晃了晃有点头疼的脑袋，努力思考，好像，好像，好像什么来着？

“檀越，贫僧已经安排好了，这边请。”

“辛苦小师傅了！”妇人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她真是糊涂了，观音寺一直是这么香火鼎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