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狗!
“都给本将军拿起武器!”
年羹尧牙齿紧咬,很快反应过来,这贼东西根本就不是皇帝的人,白瞎了他苦心的算计,杀了四阿哥,最得利的人是谁?
瑶贵妃那病恹恹一副活不长的模样,不知道迷了多少人心,到头来,皇后、他妹妹都不过是白白为这个女人做嫁衣而已。
皇上呢?他知道吗?他知道自己精挑细选苦心栽培的继承人死在了自己爱妃手里吗?还有傅辰,一个为皇帝掌管脏东西的奴才,是什么时候勾搭上夏家的?
脑海里纷乱的问题缠缠绕绕,没想到他年羹尧纵横沙场半辈子,居然看走了眼,栽在夏家这一门书生头上!真是好厉害,好手段。
可惜年羹尧最后反扑没有半点作用,从他率先放下武器的那一刻开始,他所带领的军心就彻底溃散了,随着傅辰抬起的手掌示意性的收拢,年羹尧身前已经彻底没有活人的存在。
“年将军听闻次子死讯悲痛欲绝、负隅顽抗,带头誓死不降,反扑杀害四阿哥后,血战到最后一刻,”
年羹尧左腿右臂上各中了一箭,习惯了疼痛的身体依旧因为巨量的出血微微抽搐,身后的辫子已经散开,凌乱地铺在身后,狼狈不堪,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目凌厉地盯着缓缓靠近的来人“你一个阉人,倒是好大的胆子。”
“奴才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如将军您大啊,勾结军官,谋逆造反,谋害皇子,实在是罪不可恕。”
一眼就能看到的结局,反倒让年羹尧冷静下来,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他比所有人都来的清楚,不去谋求年家彻底消失的活路后,他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模样,明明跌坐在地上,周围敌人遍地,他的眼神却带着赤裸裸地挑衅和打量。
“皇上知道他养了这么些年的狗是别家的吗?夏家许了你什么?”
“金银?权势?”他不屑地嗤笑一声“还是美人儿?”
“也不对,这外头的美人儿千千万万,哪有宫里的惹人眼馋?瑶贵妃,嘶!”
年羹尧话未说完,一发冷箭穿透了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心虚什么?难不成本将军猜对了。”汩汩的鲜血从伤口溢出,他只是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哈哈大笑,笑声穿透了半个御花园,满是讽刺和快意,眼角的泪水几乎要溢出来。
傅辰嘴角的弧度向下一瞥,眼中泛起寒光,手腕上精巧的弓弩三件连发,精准穿透了年羹尧身上不致命却极为痛苦的部位。
闷哼一声,年羹尧舔舔嘴角的血迹,不甚在意。他和胤禛也有过一段惺惺相惜,彼此信任交付的过往,虽说夹杂了无数的利益交换,但也确实共同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本以为会是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可到了如今,谁又落得一个好下场?
“皇上,哈哈哈,皇上啊......”
你自认坐在最高位置俯瞰人间,可你的妻妾算计你的性命,你的儿子觊觎你的位置,你的臣子早已与你背离,就连你的奴才,也迫不及待地寻好退路,找了下家,您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算什么呢?
傅辰一点掩盖自己行为的意思也没有,光明正大地杀了金贵的四阿哥,光明正大地拖着时间,他周围的奴才一个个仿佛木头人一般吗木讷地低着头,看不到这个欺君罔上,背主忘恩的奴才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年羹尧本是想嘲讽胤禛,可渐渐地疼痛涌上大脑,意识逐渐模糊,他的心也仿佛随着流逝的温度一点点下沉,只余下悲凉和凄冷。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皇上,臣先走一步,在地下恭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