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时的他:“可是,娘,我真的对皇位没兴趣。”
“我不管,不管,天下必须掌握在我们家手里!!这是你爹的目标,你要替他完成!!”
年龄还小的楼月裴,看着胡言乱语的亲娘,想着倚歌娘娘对他们的好,“那雍州算是我家吗?”
“不,不,你家是冀州,父王…母后…”说着,说着,“天下…冀州。”逐渐没了声音。
而这临终前的胡言乱语,却被楼月裴当了真。
“兄长,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姑母也是因为太过想念姑父,思想混乱了。”
皇朝虽欣赏他这位表兄的才华,凭借一己之力,重新让扶华阁居现世,却也不想用这种子无虚有的誓言捆绑住他。
而楼月裴此刻脑海里想的却是他娘临行前的那张脸,上面写满了迫切和渴望:“可我娘就丢下了这一个愿望…”
翌日,他们坐着马车准备回雍州,路程行至天色愈晚,楼月裴疲劳的趴在马车内入睡良久。
黑丰息坐在一旁,手中捻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一手托着腮,边看边思索回信,十足的懒洋洋模样。
余光瞧见还在睡梦之中的楼月裴,伸手把盖在人身上快要滑落的裘衣往上敛了敛,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笑意。
突然黑丰息眼睛一凝,面上泛起寒意,示意外面的钟离拉住缰绳停在原地,周边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一股血腥的杀气从四周涌动而来,黑丰息骤然飞身出马车,扇暗香浮动,十四道扇骨俱用的是上好的水沉香木,质硬难摧,边角凌厉,是件风雅的随身兵器。
没过几招对面就已尽数倒下。
楼月裴从睡梦惊醒,下意识地伸手遮了一下眼睛,一呼一吸间,皱着眉头撩开马车帘:“兰息?”
黑丰息顺势回过头,把人扶下马车:“看来雍州暂时是回不去了。”当即命人改道前往客栈。
“可有吓到?”夜间的冷风有一下没一下的煽动马车窗帘,黑丰息担忧的望脸色不是太好看的楼月裴。
楼月裴摇了摇头,抬起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你我已相处十几年,这种血腥场面我也见惯了,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争权夺势的乱世。”
刚到客栈楼下,就遇见了正在此处歇息的白风夕,韩朴已在二楼隔间入睡。
白风夕在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宵夜,喝着美酒,嘴里还不忘道:“黑狐狸,楼美人,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遇到点麻烦。”黑丰息甩开袖子在一旁的空位坐下,一言带过。
“你倒在这吃喝的快乐?”看着白风夕丝毫不见有收敛之意的吃相,黑丰息挑了挑眉。
白风夕空出的那只手掏出一个药瓶来:“多亏君纯姑娘的丹药,体内混乱的气息早已被安抚下。”
楼月裴坐了一天马车,此刻的精神状态很是不佳:“我先上楼歇着了,你们聊吧。”
白风夕道过晚安后,放下手中的鸡腿,询问黑丰息可否有断魂门的线索,结果看到他拿出一枚银叶,种种迹象皆已指向虞城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