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接过,连个谢字都没有。可是皇帝陛下的脸上露出满意欣喜的表情。
太医低头揉眼睛,他没有看错吧?这是他们狂帅酷炫吊炸天的天子?说好的目空一切呢?说好的杀人不眨眼呢?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被赶下銮驾狼狈骑马了,对方愿意接个水,就乐颠颠的?等等!那銮驾是皇帝陛下的专用銮驾啊!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坐?还坐的心安理得?还把人赶下銮驾照样坐的心安理得?
就在太医的腹诽,皇帝的纵容,秦非墨的不爽中,他们晃晃悠悠的回宫了!
在宫门外皇帝一脸讨好“非墨哥哥!我能上车吗?”
秦非墨不语,他撑起病体,坐直。
“非墨哥哥!被臣子百姓们看到了不好!我们回宫了,任凭非墨哥哥责罚,好不好?”一脸陪笑。
秦非墨抬眸“谁说不让你坐銮驾了?”
这就是准了!皇帝下马跳上銮驾。秦非墨慢悠悠起身,然后走出銮驾。
“非墨哥哥这是何意?”皇帝拉住秦非墨。
“都要回宫了!我在銮驾上做什么?招惹杀身之祸吗?”秦非墨拍掉那只手。
“非墨哥哥小心!”皇帝起身扶住秦非墨,然后下面有人放下脚踏,秦非墨走下了銮驾。
“可有马车?”皇帝问。
“有!”
“护送非墨哥哥去马车!”皇帝又吩咐。
“是!”
皇帝吩咐完又说“全部都把嘴巴闭严实了,不然朕就帮忙了!”
“是!”
“皇上起驾!”
銮驾起步,正式走进皇城。
秦非墨情绪复杂的看着缓缓推开的宫门又缓缓合上,这无法拒绝的命运,齿轮又开始咔咔咔的转起。不同的是,当初是为了师姐不得不担负,如今是病体残喘。
“咳咳咳!”
咳嗽声让皇帝的心再次揪起,但是他也只能神情严肃的等待着众官朝拜,众妃叩首。
“都平身吧!”
皇帝没有下銮驾,坐着銮驾直接回了内宫。
才关上内宫门,皇帝跳下了銮驾,走向后面的车,直接唤了人备茶。
“非墨哥哥!”他上了车,然后把人半抱下车架。
“别这样!我还没有残废!”秦非墨一下车便挣开了皇帝。
皇帝配合的松手“备膳!”
皇帝引着秦非墨进入寝殿,秦非墨欲坐下,却被皇帝拉起“非墨哥哥不要勉强,去床上休息!”
秦非墨瞪眼“胡闹!”
“给非墨哥哥收拾殿宇需要时间,你先住在我这里。”皇帝解释。
“那也不能让我睡龙床!”秦非墨蹙眉。
“非墨哥哥!你还嫌弃我的床!”皇帝好气又好笑。
“睡龙床会遭非议!这龙床皇帝能睡,皇妃能睡,没有道理让我一个……来睡!”秦非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
皇帝心中有些酸楚,他牵着秦非墨坐下,眸子里是柔软“非墨哥哥是朕封的恭亲王,是天降贵胄,什么都能睡的!”
“秦非墨已经死了!便让他死了好了!”秦非墨叹息一声,也低了声音。他靠着龙床坐在了地上,却是不肯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