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醒了?
蓝湛将魏无羡带回来后,他便晕了过去,魏无羡摸了摸自己脸上,发现面具早已脱落。
魏无羡十六年了,就像一场梦一样……
魏无羡没想到……还能活着。
蓝忘机那日见你坠落山谷,江澄非要去崖底看,却只见森森白骨。
魏无羡那其他人呢?
蓝忘机当年江姑娘在不夜天被……金小姐救了回来。
魏无羡……那她呢?
蓝忘机同你一样,消失了十六年。
闻言,魏无羡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只有沉默。
蓝忘机这十六年?
魏无羡若我说,这十六年,我也不知我在哪,你信吗?
蓝忘机我信你。
魏无羡可是蓝湛,十六年前,又有谁真的信我?你……真的相信我吗?
蓝忘机……
……
清河。
金子落回云深不知处了,金言蹊养了半月,身子也渐渐恢复了起来,便带着金凌四处除祟。
“驱邪赶祟,包治百病啊!”
吆喝之人一把拉住金言蹊:“这位小姐,要不要来一张啊?”
“我见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定是有妖邪相随,你这样的,来几张夷陵老祖吧?”
“来来来,你看,镇恶驱邪,五文钱一张,十文钱三张,来几张呗?”说着,将画纸递了上来,上面的话可谓是十分抽象,金言蹊忍不住笑出声。
“小姐,你笑什么?我这可是真的!”
话刚说完,便被金凌一脚踹飞,滚落在地上,撞向前方之人。
魏无羡哎哟喂,你不看路啊?
那人转过身来,一袭黑衣,戴着面具,金言蹊一眼认出他,大脑忽然宕机,僵硬的一动不动,就这样与他对视着。
金凌(如兰)敢在我姑姑面前提魏无羡,你不要命了?
金凌的一声呵斥,才将她拉回现实。
金言蹊阿凌,过来。
魏无羡又是你这个小屁孩?真是把你舅舅和你爹的坏处学了个透。
金凌(如兰)怎么又是你?
金凌(如兰)你怎么还在这儿?
魏无羡哎哟,也不知道是谁上次被压在地上起不来,是谁啊?
金凌不屑的嗤笑一声,朝着远处喊:
金凌(如兰)仙子!
一只半人高的黑鬃灵犬从人群中窜出,魏无羡吓得拔腿就跑。
金言蹊本来还有些不确定,但看他这么怕狗,是魏无羡无疑了。
仙子立马追了过去,一人一狗,搅的街上一片狼藉。
魏无羡蓝湛!救命啊!救我啊!
看着魏无羡还像多年前一样胡闹,金言蹊嘴角勾起一抹笑。
蓝湛正要出手,金言蹊打了个响指,仙子便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
金言蹊蹲下揉了揉它,仙子乖乖的蹲坐在地上。
金凌(如兰)姑姑?
金言蹊阿凌,不可随意欺负人。
金凌(如兰)(委屈巴巴)姑姑……
金言蹊听话,你跟仙子先去玩,姑姑有个故人要见。
金凌(如兰)是含光君吗?
金言蹊(没有否认)快去吧。
待金凌走后,金言蹊伸出手,将魏无羡拉起。
金言蹊没事吧?小孩子不懂事,见谅。
魏无羡(小言蹊……)
魏无羡多谢。
魏无羡并不打算与金言蹊相认。
金言蹊魏兄?
金言蹊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摊牌,微微斜着头,笑着看他。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魏无羡心中五味杂陈,喉间哽咽难言。
魏无羡(苦笑)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此时,蓝湛赶来,那卖货郎忽然将手中的画纸一股脑塞给魏无羡。
“都给你了,权当谢礼。”
那卖货郎说着就要走,魏无羡一把拉住他。
魏无羡慢慢慢,先别急着走,你说你长期在此地买卖,有没有听过什么怪事?或者见过什么异象?
“怪事?那你问我可就对了,我常年驻扎此地,人称清河百晓生,你是想问什么样的怪事?”
魏无羡杀人抛尸荒坟摄灵鬼怪,诸如此类的吧。
“公子,你口味真重。”
“此地是没有,但你往前走五六里,有一座山岭,叫行路岭,我劝你们不要去。”
魏无羡怎么说?
“这个行路岭,又有个诨名唤作吃人岭,你说怎生说?”
魏无羡那你有吃人的妖魔出没?
“据说那岭里,有一座吃人堡,里面住着吃人的怪物。”
“但凡有闯入者,便被吃的连渣滓都不剩,无一例外。”
魏无羡真的好可怕啊,不过被吃的连渣滓都不剩,也找不到尸体,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被吃了的?
“当然是有人看到了。”
魏无羡刚才你不是说,但凡有闯入者就会被吃的连渣滓都不剩?
卖货郎被问的不耐烦了:“哎呀,反正都是这么传的。”
魏无羡那你可知,被吃的那些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不知。”
魏无羡清河百晓生?
“传闻本来就没传这些。”
卖货郎说完就要走,魏无羡又一把拉住他,继续问。
魏无羡那行路岭还在清河境内吧?清河不是聂家的地界吗?若真有吃人的东西,他们就坐视不理?
“聂家?若是当年的聂家,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了。”
“这种传闻传出的第二天,当然雷厉风行的把那妖邪出没的地方给抄了”
“可如今聂家的家主,不是那位一问三不知吗。”
金言蹊(聂怀桑?)
金言蹊为何叫他一问三不知?
“你不知这典故?这聂家家主,人家问他,不知道的不会说,知道的不敢说,问的狠了,逼的挤了,就摇头哭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不是一问三不知吗?”
金言蹊聂家不是还有一位三小姐吗?难道她不管?
“你说清河君啊,她啊,在上一任聂家主死后,受了一场重伤,早就大不如从前了,就是想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金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