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惊得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茶水洒了一桌。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喊,喊我爹?”
他苏昌河何德何能,让青城山的宝贝疙瘩喊他爹。
等等,青城山那宝贝疙瘩跟他半分钱关系都没有,要让他喊自己爹,除非……“该死的兔崽子!我闺女还不见踪迹呢,他就惦记上了?!!”
李长生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淡然:“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你欠下的债总得还。一变生万变,赵玉真那小子可是青城山的天运之子,喊你暗河送葬师一声‘岳父’,你也不亏啊。”
苏昌河“呵”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他如今有十岁了吧,我闺女还没出生,等我闺女出生,他最少也得十一二岁了。这个年纪,但凡再涨个五六岁,都可以做我闺女爹了,老牛吃嫩草的东西,我哪里不亏了?”
李长生笑得更加开心了,转头看向青儿,问道:“你觉得亏吗?”
青儿笑着摇摇头,“不亏。”
杀身之祸的因果,用一桩婚事了结,自然是最划算的买卖。何况赵玉真那人长得不错,性格又单纯,关键实力也不弱,背景在这个世界也算顶尖那一撮,除了年纪大点,再没别的落于旁的男子缺点,这样的女婿无论放在哪,都是抢手货。
苏昌河气恼地揪着小辫子,“那可是相差十几岁啊。”
“十几岁而已,在活久了的人眼里,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我和你相差的岁数可比十几岁还多。”青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昌河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想得开。”
青儿莞尔一笑,“毕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觉好。”
齐天尘闻言,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说道:“有煞剑仙此言,青城山便放心了。”
青儿:“国师可还有其它事要告知?”
齐天尘摇了摇头,笑道:“老道今日来,主要是为了送这份礼。至于其他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青儿点了点头,将桌上的云雾茶收好,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乾东城还有要事,我们就先告辞了。多谢国师的茶。”
齐天尘微微颔首,目送几人离开茶棚。
……
马车内,苏昌河依旧一脸郁闷,嘴里嘟囔着:“该死的青城山,该死的赵玉真!”
李寒衣坐在一旁,眨了眨眼睛,她虽不大,可有雷梦杀那样一个父亲,有些事隐隐约约也懂了些,见苏昌河这般,不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青城山的赵玉真给你做女婿?”
苏昌河没好气道:“自然是他年纪太大了。这么老的男人,谁想找来做女婿啊?给你你要不要?”
李寒衣只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道:“要。”
青儿和李长生面色一顿。
李长生暂且不提,青儿却是知道,若非有她这个异数存在,赵玉真和李寒衣才是一对,虽说这对下场凄惨。
这么说来,倒像是她闺女抢了李寒衣的命定之人。
不过……
青儿目光瞥向李长生,若非这位,李寒衣也不会和赵玉真产生那么深的纠葛,如此,昌河也不会欠下赵玉真的杀身因果。
再退一步说,倘若赵玉真身上没有守境的命运,那么即便他与李寒衣结局再凄惨,即便苏昌河再欠赵玉真因果,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偿还。
说白了,李寒衣的命运轨迹并没有因她到来而产生太大改变,而天道此举不过是借苏昌河和她这个异数的未来闺女保下赵玉真这个未来守境人的命罢了。
只是这次没了赵玉真,又不知哪个倒霉鬼会被李长生安排上,不过这一切与她没什么干系就是了。
回过神,青儿单手伏在苏昌河肩上,头抵着手背,靠着苏昌河笑道:“你瞧瞧,你未来女婿还是很抢手的。”
苏昌河叹了口气,靠在车厢上,“女婿不女婿的先不说,闺女都没影呢。”
青儿笑道:“所以我说和六妹他们一起成婚,你又不愿。不愿就算了,结果我都送上门了,肉到嘴边,你还胆小得不敢吃。”
“咳咳……”李长生和马车外驾车的司空长风同时咳了起来。
“注意点,这还有小孩呢。”李长生指着李寒衣没好气说道。
李寒衣似懂非懂。
青儿却不以为意,下一秒就挑起苏昌河的下巴,往自己面儿一转,响亮的“啵”一声, “色秀可餐哪!”青儿摇头感叹。
苏昌河被青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长生呸了一口,捂着李寒衣的眼睛,“哪里来的登徒子。”
青儿却不以为意,笑盈盈地看着苏昌河,“好啦,别愁眉苦脸的了,开心点,说不定等你见到赵玉真,还会觉得他挺顺眼的。”
苏昌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顺眼?我看是碍眼还差不多。”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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