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宜人,皇帝和余莺儿站在湖边。
余莺儿嘴角含笑,皇帝看着湖中亭亭绿荷,心中喜爱,有了兴致。
随即着苏培盛唤人寻一叶小舟。
皇帝微微偏头,笑道:“朕带你去湖中玩。”
余莺儿点头,伸手拉了拉皇帝,皇帝笑着低头侧耳,余莺儿凑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身边的人离得不近,两人若是轻声说话,并不会让人听见。
只是,不一会儿,苏培盛几个寻小舟的人还没回,皇后便到了。
余莺儿不免黯然,只是脸上并不表示出来,带着浅浅的笑意。
皇帝正色,已经没了之前的情趣。
请安后,皇帝和皇后说话,余莺儿说了两句便退后两步,并不参与进去。
正巧苏培盛带着两个寻小舟的人回来,便看见皇后来了,几人动作很轻,看见余莺儿微微摇头,苏培盛等人立时明白,静立在一旁。
不多时,华妃便也带着人来了。
华妃的几句讽刺,余莺儿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几句讽刺而已,宫里妃嫔那么多,看得起她的又有几个,几句闲话,又碍不着她什么。
看着余莺儿对她的讽刺既神色不变,又不回话反驳,华妃不免气急,余莺儿还没怎么样,自己便讨个没趣,也不再理会余莺儿了。
几人边走边说,余莺儿也只有皇帝、皇后和华妃与自己说时,才出声应和两声。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忽然传来几句歌声。
皇帝有了兴趣:“谁在唱歌?”
待人过来,余莺儿看去,原是莞贵人和安答应。
请安后,华妃率先沉不住气,便想出声,只是看见皇帝兴致盎然,心中不免气馁,也说不出什么了,只是道:“莞贵人何时学会歌唱了,能歌善舞,真是让人意外啊。”
莞贵人道:“娘娘谬赞了,嫔妾何来如此歌喉,乃是答应安氏所歌。”
皇帝本也以为是莞贵人所歌,听莞贵人所言,才将目光看向安答应。
安答应着一件浅绿衣裳,格外清丽。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不安、羞急与娇怯,楚楚动人。
身旁的莞贵人着一件艳色衣裳,虽也难掩姿色,可不免衬得安答应更加清雅。
余莺儿心底已经了然。
皇帝兴致极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答应声细若蚊道:“安陵容。”
说了两句,皇后看着皇帝的神情,推脱和华妃还有事情要处理,华妃也没有反驳,皇后和华妃便一起离开了。
二人离开以后,莞贵人说自己乏了,便也离开了。
眼见还有安答应,余莺儿轻声说,自己宫里还有事,便要回去。
沿着湖畔,余莺儿走得不快。杨柳成荫,荷香宜人,余莺儿却没了之前的兴致,也不知是不是柳叶上清晨未落的露珠划下,余莺儿拭去脸颊水痕,皇帝总能让人打破对他的爱恋。
回到天然图画,进入五福堂,云芳的脸立时便没了笑颜。
云秀拿了件薄衫进来,边给余莺儿换衣,边道:“这是怎么了,才出去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余莺儿整理好心情,道:“好云芳,我都还没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云芳道:“奴婢气不过,她们欺人太甚。”
余莺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快别恼了,今儿也累了,去休息吧。”
余莺儿示意云秀陪云芳出去。
一盏茶时间不到,云秀便端了盏茶进来。
余莺儿道:“云芳怎么样了?”
云秀道:“还在气着。”
余莺儿摇摇头,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我也舍不得管束,还好有分寸。”
云秀将茶端给余莺儿,道:“云芳有分寸,只是奴婢也气不过。”
云秀向来稳重,只是皇帝最近少来后宫,只皇后、华妃和莞贵人处各去了一次。今儿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被莞贵人带着安答应截了,心中不免有些不平。
“这事还是要看皇上,皇上愿意,我又能说什么,多说些什么,又不免难堪,”余莺儿道,“算了吧,云秀,我有事情要交代。”
余莺儿打算让云秀晚上去看看,能不能给闲月阁的沈眉庄送进去些东西。
宫里向来捧高踩低,余莺儿难免兔死狐悲。
“小主,”云秀点点头,“奴婢尽力去办。”
余莺儿道:“尽力去做就好,不能就算了,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