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这二字与她好像从不沾边。不过今日胡戚语也懒得理他,只是看了眼这片令人迷糊的林子,转而问道,“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胡戚语还没缓过神来,陆瑾橪便将她带到了一处别院。这院子倒是气派,有各种古式的建筑,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布置得满满当当。院子里鸟语花香,非常适合人居住。只是,他们刚出紫岱恶林,那里的时差与外界不同,明明林子里刚刚天亮,而这里却正是夜深人静之时。
“这是哪儿啊?”胡戚语没好气地叮嘱他,“下次走之前先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啊!”
陆瑾橪瞄了她一眼,径直走过了前方的长廊,气得胡戚语一把子追过去,愤怒的问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嘘!”陆瑾橪的眸光恰好落在她的眼里,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多了几分光泽,其间还掺杂了几分撩人的魅惑。“不要吵,他们都睡着了。”
胡戚语真的听得糊里糊涂的,皱着眉问道,“他们是谁啊?”
“当今相爷的公子。”
“相爷?公子?”
“你爹既然死了,自然得有人来继承他的位置。”
胡戚语自然知道这个,不过她听说那新丞相姓林,府院落在王都城内!
胡戚语顿时反应过来,这家伙回王都来了!这地方离皇宫可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他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上放吗?
“陆瑾橪。”胡戚语拉着他的衣襦,像审问犯人似的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陆瑾橪瞟了眼她的手,不但不回答她的问题,还把自己的手给搭上去了。惊得胡戚语连忙松开他,还露出一幅嫌弃的表情。
“你给我正经一点。”
他倒是笑的放肆,俊美的面容被这黑夜笼罩得异常邪美,那摄人心魄的嗓音只淡淡发出两个字,“好啊。”
陆瑾橪拉着胡戚语走过了一间又一间的偏房,最后居然选择在柴房旁边的一处屋子落了脚。
“从今天起,我们就住在这里。”
“这里?”胡戚语四处打量这间房子,又脏又乱,面积不过三十平米,是不是还会跑只老鼠出来,这叫她如何忍受!
“不行!”她一口回绝,眉头皱的紧巴巴的,上齿咬着下唇,表情异常难看,陆瑾橪这么瞧着,好像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反抗。
“必须这里。”
“那你自己住吧,我走了。”
她使劲儿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回头一看,这房子又变了一番模样,该有的东西好像都有了,四下也干净整洁,勉强还能凑合着住。
“这下可以了吧?”
“还行。”她捏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还差点什么。”
“还差什么?”
胡戚语没好意地笑了笑,指着地板说,“这里这么小,床又只有一张,难不成我还和你一起睡啊?你得再整个地铺!”
说罢,她便径直躺在了床上,整个人把一张床都给占满了,完全没打算给陆瑾橪留位置。
陆瑾橪哪管她那么多,直接把她翻到另一边,身板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胡戚语一脸诧异,直呼道,“陆瑾橪,你干什么?”
“这大半夜的,自然是睡觉了。”
“睡觉?那你给我下去!”
陆瑾橪枕着自己的双手,闭眼回道,“要么睡床上,要么睡地板,你自己选择。”
“我……你……”她真的服气了,打心底觉得这家伙少了分绅士风度,“你够狠!”
胡戚语刚准备下床,转念一想,“不对啊,为什么是我?”她又把脚缩了回来,化出一条分界线,“从今天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许越过这条线!”
陆瑾橪没有说话,胡戚语又不耐烦的问了句,“听到没啊?”
他还是不语,胡戚语凑近一看,倒是忍不住笑了,“这家伙睡得这么快。”
想来是他昨晚没睡好,现在她就好心让着点儿他。“你啊,得感谢我,要不是本姑娘深明大义,你早就在这冷冰冰的地上躺着了。”话说得是没错,只是眼前人如此静默,胡戚语倒是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了。
这一刻钟,同床共枕,只是未来是怎样的,他们又怎会知道。胡戚语只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颜,半晌不语,静静入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