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了晚上十点，楼下的台球厅仍然客满，江如故带了耳塞，再加上房间极好的隔音，也只能透过旁边的监控器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右下角的时间一点点跳跃，十点半。
左航确定她把耳塞戴好，把她身子掰正，江如故跟男人面对面。
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撒下来，男人抬手，将她的视线遮了个彻底。
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她的六感一下子失了两个，整个人好像倒转过来，伸手去拽那人的一片衣袖。
江如故“左航……”
她当然知道这人在干什么，左航确实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这种场面不是她看不得，是他不想要她看到。
她耳塞被人摘了一边，左航俯下身趴在她耳边， 气若游丝，
左航“转身”
江如故定定转身，他放下遮着她眼睛的手，另一只手牵着她走出房间。
出门，再路过热闹的台球厅，她心里五味杂陈，直到上车江如故还盯着窗外的景发呆，然后发现路过的景都挺陌生。
不是来时的路。
江如故“我们去哪？”
司机没跟下来，车里就他们两人，左航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个垫子给她。
左航“过了十二点就是你生日”
左航“你说还能去哪”
他们谁也没想到，生日这天第一个为江如故庆生的人会是左航。
就连他本人本来都已经订好了快递，
江如故“去吃饭？”
说实话她实在想不到左航能带她去哪，大概率会去餐厅吃一顿什么的。
结果这人神神秘秘的说保密，还说路程很长叫她先睡一会。
雪已经停了，路上白白的一片。
江如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她再醒的时候就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身上还盖着左航的外套。
江如故“十二点多了？”
她瞥了眼车窗外摇动的树枝，很自觉的把他的外套裹在身上跟着下了车。
周围的景象有些熟悉，似乎是已经出了红灯区的统治范围，在市区内了。
别墅区，而且各个独栋之间的距离间隔的比一般的要大一些，左航带着她踏进面前的一栋的园艺门。
不愧是看起来就豪华的别野，光是走路就走了得有快五分钟，左航牵着江如故绕过三层小洋楼，其后的景象暴露在眼前。
不是泳池，而是捂的严严实实的大棚，里面还亮着光。
江如故“你带我来就是来看大棚的？”
左航勾了勾嘴角，一只手顶开大棚门，动作很快的把她拉了进来。
……
左航“生日礼物。”
他送她的是花。
不是一朵，也不是一束，是一片。一片花田。
左航“都是我种的，有的不太整齐，有的还死了”
外面呼啸的风声拍打着大棚四周，江如故呼吸一滞。
左航为她搭了一间棚，在几个月之前亲自撒种浇水施肥，他不知道在这蹲守过多少个日夜。
只为花开，只为她来。
凛冬已至，左航送了她一片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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