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半条命划等号

苏新皓“同一种错还真会让人往里掉两次。”

苏新皓“雪莲你不能带走 ”

那朵花在苏新皓手心盛放，他目光透过重重叠叠的花瓣缝隙窥探跌坐在地上的人。

江如故“我本来也没多想要，”

这倒是实话，一开始也是那个破鞭子来找这个什么山洞，雪莲也是它摘的，现在就仗着自己不是个活物让她收拾烂摊子。

关节处疼的像是被人扭断重装一般，骨缝里都渗出疼来。活生生像下了趟地狱，鞭子的烙痕把皮撕开一个缺口，但是被抽过的地方都换了新的血肉。

是真疼，她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个漏气的娃娃，四处的大口子争先恐后的往外冒气

江如故“你也知道没人指使我，”

江如故“我搭了半条命，总得带点什么回去。”

趁火打劫向来是三错之一，免不了人人都有。江如故抬头，看苏新皓被风吹着一下一下晃动的长生辫。

苏新皓“你想要什么？”

江如故的眼睛是一池水，浅到不能用枉来形容，一眼就能看到底。他就在这水里浮潜，甘愿溺到底。

他知道江如故并非有确切想要的东西，不过是不甘心作祟，咬咬牙就算奔黄泉也得带上始作俑者一半的性命那种。

江如故“比如你的一半狐丹？”

狐丹是狐狸最为贵重的东西，凝结的是毕生修为，这个她当然知道。

但江如故不清楚的是偏偏苏新皓特殊到头一份儿，是个拿共享狐丹作为条件结契的狐狸。

苏新皓“换一个。”

苏新皓唇线紧绷，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牙疼的厉害，可能是上火，说不定是吃什么刺激到了。

此刻舌尖扫过牙冠只剩一股钻心的疼，揪着心尖尖的疼。

他自己也说不上具体是因为什么。

与其说共享狐丹是他的逆鳞，不如在这个定义上稍微改动一下 改成和江如故共享狐丹。

他的逆鳞。

江如故不是傻子，苏新皓冷脸开口的时候她就知道摸到地雷了。无形试探的手在触碰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放开却是干脆利落的斩草除根。

江如故“你随便找给我”

江如故“你觉得对得起这几鞭子的东西”

过分乖顺的语气总能让人下意识的产生怜爱，苏新皓知道这是她示弱的表现。

之前有穿着破烂衣服的小孩拦路抢劫，气势汹汹，结果发现根本打不过的时候就乖顺的蹲在旁边眼巴巴的看过来。

嗯，示弱的小乞丐。

江如故就像是那个威胁不成最后可怜的伏在饭碗旁边的小乞丐，又不太一样，她的话里面总带些茬子。

苏新皓不是听不出来，

她要的不是馒头面包，不是铜钱金条，她说要他觉得跟那打在身上几鞭子对等的东西。

她在问，在逼迫自己回答。

她江如故的半条命，在他眼里究竟能抵得上什么东西，能和什么划等号。

苏新皓“好，”

苏新皓“我给”

沉默半晌，其实他的答案早就已经用黑笔写在了试卷上，不管江如故挨的是几鞭子，左边只要不是零，那等式另一边的答案就是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