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

「人有法相，万万千千。」

「可你又是什么？」

「是天地混沌间不凡的造物，是曲终人散留下的不甘的游灵，亦或是百般轮回中被夷为粉尘、曾经辉煌的一颗晨星?」

「我们无从知晓。」

「我们所知，你是逆转过去、重返未来的群星中逆行的唯一，你的所行不再追随历史的轨迹，你将生而为人的命运推向新的高潮——」

「而后，你将死亡，他们会成为新生的雏鸟。」

“谁在说话？”霍雨浩诧异地回头，却仍只看见那道隐隐红光和疑惑的笑红尘：“怎么了？”

一切在诡异的那道声音中戛然而止，可除他以外并无其他人听见，连天梦哥都不知其所云：“你怕不是开学要开傻了吧。”

“好吧，或许是我幻听了。”他如是想着，也如是安慰自己那道声音不过是某种臆想。

翌日，开学盛典。

校长难得一见的起了个早床，兴冲冲的给典礼做了个陈词：“我们学院自古以来就是极其随性的，譬如之前的分班……事实上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看看热闹罢了。不过我很庆幸，你们这届有着前几届没有的朝气与活力，不错！”

走形式的鼓了鼓掌，钟离乌披着大褂下去了。

接下来，真正掌管学院权力的神袛内阁的某位极有威望的大佬也发了个言：“……请牢记各位的身份，你们还仅算步入史莱克的第一扇门：外院弟子。能否进入内院甚至是内阁，还需各位持久的努力。”

有些人被振奋鼓舞，亦或是想给大佬留下个好印象，因而鼓掌鼓的愈发起劲—— 可惜后面冗长的形式还是逃不掉，霍雨浩众人已然昏昏欲睡，混在一片新生中。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后，日光已然来到他们的头顶处，开学典礼也才算落幕。散会后，早已熟悉学院运作的新生急匆匆作一团跑开，钟离乌和大佬一脸笑意，看着这群学生不免发笑。

“虽然我曾经是邪魂师吧，但我觉得你们这些正人君子还挺好玩的。”大佬有些不满地瞥去一眼：“你这种前邪魂师只是被暂时允许有工职，况且你手上的人命足够你再死一次了。”

“哈哈，你们这些老东西真记仇啊。”钟离乌摇摇头：“每一次我的蜕生前后，我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可你们若要将我和他强硬地联系起来，那只能当作我为另一个陌生人赎罪了。”

“死神蜕生情况太特殊了……根本无法判断前后你究竟有没有保留曾经灵魂，如今你也算是个傀儡校长，被我们这些老东西牢牢看着了。”

“我能看透你的法相，”大佬慢悠悠地接着道：“你的确与之前不同，可本性里的臆想与癫狂并未消散得彻底。”“得了吧！你敢说你们心里没有恶？我向来信奉人性本恶的观念啊，老东西——所以说我为什么最讨厌你们了。”

“……算了，我不该多嘴的。”

临别前，老者不忘再多嘴一下：“你的法相始终与一个生命紧紧联系，无法分割……你要小心些，他或许就是你之前踏入邪教的扳机。”

“需要我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也没什么——”

“下次看见疑似那个生命的存在时，直接抹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