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一声令下,百官及女眷纷纷入座,互相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穗禾终年在外,鲜少回府,因此在京中的朋友甚少,至于闺中密友更别提了。
不过穗禾也乐得自在,没人扰她,她求之不得呢!若不是父亲再三交代,今日得老老实实地呆着,别让他难做,否则她早溜得没烟儿了。
其实穗禾不知,她一身不俗的气质早就把其他小姐妹征服了,对于她是想上前又怕打扰,再加上她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南平侯爷,与先帝一起打天下的人,所以大家对她多是又敬又怕。
正当穗禾百无聊赖之时,宫中舞乐已迎来最后一波,随着十二位妙龄女子进入舞台,舞了一段做了铺垫,然后便是领舞之人登场了。
只见那领舞女子生的好一张颠倒众生的俏模样,宛如花仙子般顾盼神飞,婀娜多姿的舞姿,令文武百官停箸。
若是穗禾有仙家记忆,她定能认出来,此人是水神刚认回的女儿锦觅。
锦觅一曲“冠群芳”赢得了无数人称赞,但她最想要的还是王座上那人的倾慕,可是她发现,王的目光只在她出场那一刻投向了她,之后便一直盯着另一个人,那个与仙界穗禾族长有着同等样貌的女子。
失落,不甘…嫉妒,在那一刻,席卷了锦觅的内心。
想她堂堂水神长女,为了追随他来到凡间,本以为能借此良机成就一段佳话,没想到还是弄巧成拙。嫉妒使她怨念滋生,这穗禾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王座上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锦觅的异常,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锦觅乖巧地垂下头,与一众舞姬退了下去。
心里却想着,再怎么说她如今也是仙身,旭凤不过是空有仙家记忆的肉体凡胎罢了,她就不信奈何不了他。至于穗禾,只要不和她抢旭凤,她也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
此时的旭凤,全然不知他已被锦觅划为囊中之物。
“孤听闻王叔的女儿游玩回来了,可有此事?”王上端起酒杯,状似无意问道。
“回王上,确有此事。”
南平侯起身答道,余光不由自主往自家女儿身上瞥去,可看到正怡然自乐享受美食的女儿,心中好笑不已,心想难不成我这个做爹爹的,平日里亏待了她不成?
穗禾察觉到周围一下安静下来的时候,手上正夹着一枚团子欲往嘴里送,待看到自家老爹的眼神,便只好悻悻然放下筷子,起身行礼。
“臣女穗禾,见过王上。”
“穗禾…好名字。倒也不必拘礼,按照辈分,孤还得唤你一声表妹。”
穗禾一时拿不准这王上的心思,只觉得他怪怪的。
“王上说笑了,穗禾不敢僭越。”
“罢了…”旭凤轻敛星目,将一切情愫埋在心底。
“孤闻穗禾表妹曾游历江湖多年,更是习得一身好武艺,不知可有幸见识一番?”
穗禾一愣,心里纳闷这家伙怎么就揪着她不放了?
“不过保命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无妨,只要是表妹所献,都是阳春白雪。”
穗禾黛眉轻蹙,心中不甘愿,但看见爹爹担忧的神情,也便妥协了。
“既如此,穗禾便献丑了。”
旭凤见穗禾妥协,心中一悦,止不住嘴角上扬。
一瞬的功夫,穗禾便从侍卫手中借得一把三尺长剑,步步生莲般来到殿中央,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后,便直起身,由慢及快地拔出长剑舞了一套自创的素月剑法。
此剑法乃是穗禾当日游昆仑山时,见皑皑白雪,分外壮观,心中顿生剑意,便随性舞剑,自成其法。
全篇分为十式,今日舞的乃是第四式,意为不破不立。
拿起长剑的穗禾,不似刻板无趣的贵女,也不似粗鲁草莽的武将,她自成风骨,俨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铿锵有力的剑鸣,激荡人心。
再观其飘渺身姿,疾如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煞有不破不立之感。
最后,穗禾以一朝“素心指月”结束。
全场寂静半晌,最后在旭凤一阵掌声中惊醒,随后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一片哗然,宴会由此推上高潮。
与凡间宫内其乐融融不同,前往洞庭湖的润玉也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