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宿舍都是黑的,睁开眼的一瞬间周围漆黑一片,那窗帘挡的严丝密合,时虞伸出手碰了碰脑袋,接着掀开帘子,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的,喉咙沙哑又疼得厉害。
“暖暖。”
一出口时虞自己都愣住,虚弱又无力的,还哑得不行。
脑袋也疼得厉害。
时虞从来没喝过那么多久,昨天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去,温暖倒她就接,完全忘了自己对酒有多么没有免疫力。
甚至连谁送她回来的都有些思路短缺。
“啊虞虞。”
温暖迷迷糊糊地掀开帘子,揉了揉眼睛看着对面上铺有些愣的少女:“虞虞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昨天我人都喝傻了。”
她也不是喝傻了,自己怕时虞知道自己把人丢给林觉肆了。
怪不好意思的。
时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垂着脑袋捏了捏鼻梁。
“几点了啊。”
“凌晨五点。”
距离上课还有四个小时,时虞第一节是金融课,温暖在九点半上课,第一节课是医学课。
都上的主科。
时虞脑子有些昏,感觉身体也有些烫,寝室里还没有人有醒,温暖含糊应了一声就继续睡下去了,时虞放轻声音下了床。
打开卫生间的灯,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些乱,软趴趴地搭在肩头,眼皮很薄,眼尾薄红,原本的双眼皮睡成了三眼皮,眼眶有些红。
时虞洗了一把冷水脸,凌晨的风有些凉,顺着那厕所的窗户吹进来,时虞心都静了静,一身的疲惫稍缓。
慢慢呼出一口气,打开洗面奶打泡揉了揉脸,用温水洗掉刷了个牙,抽了张洗脸巾就往外走。
陆脂此刻也起床了,她一向起得很早,每天都会去操场晨跑,见到时虞这么早起来陆脂也有些惊讶,轻声着问:
“虞虞你起这么早啊?”
“睡醒了就起来了,刚好我还有篇文件有些不太对的地方,刚好去教室改改。”
“我开学第一天都还在懒惰地躺着床上呢这个时候。”
“学姐怎么坚持这么早晨跑的?”
运动这件事对于时虞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她出生有点体弱,因为她父亲是个民警,所以会每天要求时虞跑步,可就是跑一次晕一次,时虞跟不是亲生的一样,时萍心疼的不行,只有父亲一再坚持。
后来人走了之后,时虞依旧那般弱,跑步非但没有让她更强壮,反而让她更虚弱了,少女娇贵,皮肤生来也白,跟风一刮就能吹倒似的。
陆脂捏了捏时虞的脸:“我现在已经开始心疼即将要军训的你了。”
陆脂眨眨眼:“当时我也是坚持不下去,那教官严厉的不行,再后来也就是爱上了跑步感觉。”
少女也眨眨眼。
…
外头还有些黑,夏天的白日来的快,出去没多久就见到些许日光,时虞手里拿着文件走进教室,这个时候还没人,在拐角进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温暖口中的那个少年。
时虞记得住那张脸。
是鹿斯。
少年也来得早,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容貌矜贵淡漠。
时虞打开笔记本,教室里就两个人,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