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人生第一次撒谎是为了林觉肆,晚自习的时候时虞以肚子不舒服为由跟苏林安请了假,小姑娘脸色苍白,加上平日里成绩优异得不行,苏林安没有丝毫怀疑就同意了。
温暖是逃课的,时虞走出校门的那一刻还有些心慌,心脏一下一下地跳着,丝毫不受控制。
温暖看着时虞这幅模样只觉得好笑得紧:“虞虞。这么大胆的事情,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吧?”
时虞点头,很诚实地回答:“我不敢。”
温暖笑得眉眼弯弯,小姑娘太好玩了。
…
到警察局门口附近的时候时虞腿都有些颤,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时虞脸色有些苍白,温暖拉着人往拐角的一个巷子里走。
“怎么了虞虞,你嘴上的粉我弄干净了啊,你怎么还是这么苍白。”
时虞心尖一颤,看着人勉强一笑:“我没事,就是晚上有些冷。”
温暖丝毫没有怀疑:“好吧。”
时虞被温暖拉着一只手往旁边走了点,警局的玻璃门被人打开,几个少年一窝蜂地涌了出来,伴随着破口大骂的声音。
“踏马的,哪个傻逼报得警,下次姓林的再被我逮到,老子非让他死一死。”
年少轻狂,那人一脸膘子肉,骂起人来很起劲,脸上的肥肉抖得厉害,身旁跟着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在笑林觉肆还是再笑这人滑稽得很。
时虞的手紧紧攥着衣角。
“艹他妈的,这小子真是处处都跟我们对着干,早在两年前老子就该弄死他。”
心中翻涌着怒气,听着这些话时虞几乎要冲上去,一把被人拉住手腕,温暖不屑冷笑:“虞虞,你别冲动,这人就是不长记性,林觉肆没那么废。这种人渣能从里头出来,无非就是多了点关系。”
“混小子,你他妈怎么一天天尽给老子惹事,分到你叔叔的班还不安分,你怎么不学学人家?整天除了惹事还会干什么?!”
一阵暴躁的声音突如其来,时虞抬眼看过去,只见到一个中年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吐着脏话,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羁的少年,显然就是林觉肆。
少年眼角眉梢都带着不耐烦,嘴角的伤疤结了血块,凤眼凌厉如刃,此刻盯着面前的男人眼里都是寒凉,轻讽出声:“怎么了,老婆死了娶妓女,我该学您这幅样子?学您假好心财产全部放在我的名下?是怕哪个女人怀的不是您的种?”
极尽讽刺的话语。
啪——
重重地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雪色的肌肤立马浮现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力度很大,林觉肆的头都被打得偏向一边,仍旧不服输地转过头来,姿态依旧懒散地不行。
“父亲?”
沉寂许久,男人走后林觉肆才施施然地抬起眼来,目光忽然瞥到站在警察局门口花坛边的少女,时虞身上穿着宽大的校服,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清白的一张脸上泪水纵横,唇瓣抿着,鹿眼氤氲着水。
时虞声音带着些许颤,很明显的哭腔,又软又可怜:“林觉肆。”
林觉肆心底突然陷下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