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浮着寥寥几片白肚云。
松鹤楼内的房间里,赫连年华身着墨色锦袍,五官立体,浓郁的男性气息强烈,手中端着一壶酒。
赫连年华是西域大王子,年龄十八,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生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哎呀!”良久,赫连年华苦着脸仰天长啸:“好无聊啊!”
身旁站着的侍卫说:“要不,属下把安世子找过来。”
赫连年华连忙拒绝:“不行不行,康王才刚下葬,安世子此刻必定是伤心欲绝,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所以王子您不去安慰安慰安世子吗?”
闻言,赫连年华点点头:“说的在理,将本王上次采得的千年人参备上,咱们去康王府。”
世安院,紫檀窗子支开了半扇,院子内的黄桷兰枝头上站着几只喜鹊,清幽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中。
顾南安素手翻着那本锦书,快速的过了一遍。
天辰永康二十四年十一月半,二皇孙杀害皇长孙,因圣上爱孙心切,故发配杭州,替皇长孙超度,无召不得回京。
末了,顾南安眸子冷了冷,猛地将书合上。
临昀快步走进来,面色激动,拱手说道:“世子,属下找到当年失踪的宫女了,现已改了名换了姓。”
找了三年了,可算是找着了。
顾南安冷哼一声:“难怪找了那么多年都毫无下落。”
接着,刘寍鸿端着一碗干了带土的残渣进来了:“小子!你猜老朽在后院发现了什么?”
闻声望去,顾南安问道:“这是?”
“这是我在后院土里发现的药膳残渣。”
“这药和你父亲之前喝的相同,不过。”刘寍鸿眯了眯眼睛,说:“不过这里面多了一味箭毒木。”
“箭毒木?”顾南安睁大眸子,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
箭毒木是何物,别看它是棵树,树皮里流淌的白色汁液是剧毒,见血封喉,是天辰的禁药。
顾南安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这毒他知道,当年和父王一同剿匪时,在捣了他们的老巢时,便发现了这种毒。
当时他还以为那乳白色液体是牛奶。
顾南安拳头发抖,心中的怒火就快要迸发,他眯了眯眼眸,对临昀说:“将府内所有的门都关上,一律不许出去!”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夹杂着阵阵怒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几天前,顾南安早已暗中在府内外派了侍卫,又在康王房门口安放了几名侍卫,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康王府和康王的安危。
这几日并无外人进来,只有府中的人才能接近康王。
接着,他来到了康王生前住的觥安院。
昨日夜里他将父王的衣服和被褥烧掉,此刻房间里空荡荡的,床榻上只有一张薄板。
他打量着,三日前虽已看过,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走了三年,府中的仆人早已换了新,所以那些个奴婢仆役的心思是怎样的,他不知道。
就连有没有内奸,他也无从可知。
良久,他盯着地上皱眉定了定眼睛。
素手捏起,是一根有些分叉的头发丝。
这时,管家走进来,说:“禀世子,西域王子求见。”
顾南安先是皱了皱眉头,将头发丝用帕子包住,而后才想起,一月后便是圣上五十大寿,赫连年华应是代替他父王前来参加寿宴的。
顾南安去了前厅,急忙请他进来,赫连年华端着笑,身后跟着的阿努将锦盒递给临。
.
别亦院,沈宛如正站在顾连城身边磨着墨。
顾连城手中端着一本战国策,抬了抬眼皮后,淡漠的问:“可识字?”
“奴婢没学过。”
“本皇子会为你请个夫子,给你二十日,将字全部识得,本皇子会给你几本书,到时本皇子可是要抽查的。”顾连城素手将书合上,眼眸里充满戾气。
看着眼前的人困惑着皱眉,他眯了眯眸子,淡漠道:“既然要活命,就好好听本皇子的吩咐,替本皇子办事,本皇子不是白养你,你要记得,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从本皇子身边逃跑,知道吗。”
沈宛如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咬了咬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