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沙沙,屋内寂静无声。
床上的人渐渐醒了过来,顾连城看着她那娇嫩的脸不由得浅笑出声。
缓缓睁眼,女孩眼睛眨巴几下后立即惊坐起来。
没死?
沈宛如皱眉长舒一口气,扭头就看见坐在塌上的顾连城盯着自己。
她内心一惊,看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随后从床上迅速爬下来跪在他面前。
无论如何,先保命再说。
沈宛如咬咬牙,磕了个头说:“三皇子恕罪。”
顾连城眯了眯眸子,勾唇道:“你这罪本皇子可恕不了。”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沈宛如:“本皇子心爱的狼都被你烧死了,你说,本皇子应该如何惩罚你?”
“奴婢只是为了自保。”沈宛如抬头对上他阴凉的视线:“奴婢不想死。”
面前的女孩眼睛里透露出满满的求生欲望。
顾连城眼神恍惚,这么多年向他求饶的奴婢数不胜数,可这个眼神,让他有些不忍杀她。
顾连城蹲下捏着她的下巴:“既然你不想死,那本皇子便留你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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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如回到豆蔻院向她们报安,她现在是顾连城的贴身婢女,所以要和静逸院的奴婢住在一起。
豆蔻院的少女见沈宛如的离去,无一不露出可怜同情的眼神。
绮罗后怕的看着她的背影,担心的喊道:“阿如她会不会有事啊!”
鸢尾抓住绮罗的胳膊,安慰她说:“阿如那么聪明,应该有办法应付。”
静逸院后院便是奴婢的住所,总共十间屋子,原本静逸院就没多少奴婢,除了血浓与千秋,剩下的只有十位奴婢与十位奴才。
三皇子不喜让人伺候,却喜爱折磨女孩,于是便建造了豆蔻院专门安置少女供他玩乐。
千秋指了指西边屋子,说:“从今日起你便住这间。”
沈宛如点头拂了个身子:“谢千秋姐姐。”
“你还是第一个从豆蔻院来到静逸院的人,想必你也是有些本事的。”千秋提醒道:“既然成为了三皇子的人,就好好为三皇子办事。”
办事?
办什么事?
沈宛如进了门便观察着屋内,整洁有度,看来不用她打扫了。
她将原主赚来的碎银子找了个盒子锁了进去,嘴里嘟囔道:“还是你最重要。”
现已是辰时一刻,她得去前院伺候顾连城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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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西路小道内,野草密密,沾有点点血水,燥热的血腥味和雨水混合,让人作呕,顺着气味走过去,一个黑衣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静逸院,顾连城正用着早膳,而沈宛如则站在一旁伺候着。
一息间,顾连城夹起一道肉丝,侧了侧头望向沈宛如,他将肉丝在沈宛如眼前晃了晃,随后勾唇坏坏一笑:“想吃吗?”
沈宛如内心无语,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奴婢不敢。”
顾连城将肉丝放到嘴里,浅笑出声,笑声低沉又温和。
真是撩人。
身后的侍女见状,不悦地皱起眉头暗暗瞪了一眼沈宛如。
这时,侍卫血影脚步匆匆赶到顾连城面前,顾连城摆摆手,侍女不高兴的皱着眉下去了,只留下了沈宛如一人。
血影警惕的看了一眼沈宛如,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主子,今日寅时在西路发现一受伤男子,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玉佩。”
顾连城接过那玉佩,一股沁人心寒的凉意传入他手掌心,玉佩上刻着一”安“字。
他的手摩擦着那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安儿还真是命苦,差点就和他老爹团圆了。”
血影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安世子手中握着您的令牌,属下已将安世子带回南苑。”
“看来这人想嫁祸于本皇子,真是嫌命长。”
在他的府邸周围出事,身上又有他的令牌,这不是嫁祸是什么?
“将纪大夫召过来。”
顾连城又开口吩咐道:“查查周围有无线索。”
顾连城眯了眯眸子,露出一抹狠厉的精光。
他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面容,顾连城勾唇不屑道:“老四啊老四,看来你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