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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归家游子

查理九世:双面恶魔

「祂在注视你们」

警觉意识在提醒男人,古昔属于祂的目光是在上千万年前,时迁至今还是引起祂的注意。盲目痴愚之者,伴生混沌与灾难,千缕万缕分之一的他们也是蝼蚁,本能是绝不会再将祂吸引。

看似关键者充满信念的坚守,只要祂的意念稍微往坏的方向偏,那他们就只能在最后时刻静候一场壮美悲剧了。

“你们,有意思过本体吗?”

他的声音突兀的变得很低,唐晓翼墨小侠最有印象的便是那一句“本体的危险性超乎想象”。

人类的想象力尤为有限,分身体尚是如此,何谈本体。

“我们渺小于从未知道这种存在,仅仅只听过本体。”所面临的越来越广,越趋艰难不可逆,唐晓翼的回答也就一句。

“本体介入,先开始的都不重要了,该引导你们的都引导了,接下来只需等待事情自由演变。向恶者不会再妄动了,你们也该回去了。”他还要尽快回到女儿身边,这里的时间被定住,凡世的时间在流逝。

“那就先送我们回去。”

唐晓翼和墨小侠无心再耗费时间,一阵撕扯般的力量将他们抽出空间,剧烈晃荡感之后,他们落到了地面上,重回这片荒地。

血红的天际聚现一点又一点小黑点,似乎在极速扩大。

这样的世界出现什么已不再重要,唐晓翼墨小侠当务之急是回到浮空城,对此并不在意。

回最直截了当的方法是空间传送,墨小侠快速将空间漩涡凝聚成型,才刚感受到属于时空的晃动,猛然间就一阵震荡,时空粒子不堪重负般碎裂。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二人同时抬头。

它们的速度达到了恐怖的程度,此时完全能看清它们是一种类人生物,没有面孔扭曲怪异,裹挟一股根本不加控制的力量而来,连空气和尘埃都在抖动。

唐晓翼墨小侠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们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待这种生物表露敌意。

触及地面它们以双足行动,无视唐晓翼和墨小侠,四散流动。

一阵漫长的观望之后,唐晓翼开口:“这个世界可能就濒临轮换了。”

他们已经累了,不过一个越来越趋向不可名状的闹剧罢了。

“我们还是得回去的,我再试试吧。”

它们带来的动荡减弱了,应该能成功。

避开那些奇怪的生物,选取最平静的点,墨小侠再次开辟空间,这一次还进行了稳定加固,结果很成功。

进入空间隧道,开始较长的传送等待。凭凡人之力无法动摇祂的一点意念,他们要在轮换之前回到家园,弥补曾留下的遗憾。

没有生命威胁,却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回到浮空城的时候,他们只是普通的回归者。无人为他们突然的现身而惊奇,倒有人为认出他们而感叹。

“那不是独撑天地扛起一切的唐晓翼和墨小侠吗?他们这是回来了?”

“听说前几日刚走呢,平时都是几个月乃至几年,这回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应该是有什么事吧?-那些小黑点好像是什么生物,虽然还并未降至我们浮空城……”

路人的交流并不让人在意,他们很快就被奇怪小黑点吸引了注意。

连日的奔波让唐晓翼和墨小侠忽略了生体机能所需,打算先去吃个饭。细想过来他们对食物和休息的需求都已大大减少,身体素质以及运作能力超乎从前。

吃过饭稍作休息之后,唐晓翼想到了母亲许洵如,道:“墨,我们先各自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吧。当时走时可是承诺了尽快回来。”

“是啊唐,我们自入局以后确实都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家人。”

自从补全魂魄后墨小侠的记忆再无遗失,曾经会因自己母亲唠叨而郁闷抱怨的小男孩,如今只剩感怀。

“唐,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墨小侠突然有了感触,向唐晓翼抒发曾被压抑的情绪。

“每次见到曾经的小伙伴的时候,他们都长大了一些,但还是那么的简单无邪,又能让人看到蜕变。我再看到父母的时候,他们也就年长了几岁,却尽是沧桑之感。我们的年龄停驻过,而世界的时势时刻在变迁。”

自认为把握了一切,其实事物都在愈发无力的指尖流逝。

那天回浮空城见到母亲的时候,唐晓翼去过她的住处,就是儿时记忆中的家,从未迁居。

归家的路陌生而熟悉,没走多久就到,二层楼高的小别墅,唐晓翼摁响了门铃。开门的人熟悉到了骨子里,无论如何都不会遗忘,唐晓翼扬起轻笑,“妈,我回来了。”

许洵如打量着归家的游子,一股酸楚感涌上心头,强压着才没情绪爆发。

“回来了就进家里坐坐吧,这次过多久又走啊?”许洵如将唐晓翼拉进屋里,来到里面带他环视规格布局。

“妈,这次并不急于走,我和墨最近都会在浮空城活动。”印象中的母亲是个女强人,陪伴了他十一年,她病逝的时候再无家。

“你小子居然还知道要在这里多留几天了?终于醒悟知道一味地奔波并不对了?”儿子在明里暗里表示会留在家里,她也不过一个普通的渴望唯一孩子归家的女人,空缺了的一长段记忆,被人告知她曾昏迷了六年。

昏迷了六年等了他三年,她的孩子,也该二十岁了吧?怎么好像还越年轻了些?

“妈,我……”唐晓翼再次开口的时候,许洵如情到伤心处,听着这声音情绪汹涌,眼里溢满泪,一把搂住他,亦如在他八岁那年将他护住时的决绝与悲切。

“晓翼我对不住你啊……在你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昏迷了整整六年,我都无法好好看看,那时才十一岁的你,现在在看,都长这么大了……”

他刚及四十岁的母亲,是他难以想象的沧桑。

“妈,你不要这么说了……”

记忆中的死亡,原来在他们的意识中都改为了昏迷。

“我是不会以任何方式怪自己的父母。”可以将母亲拉到轮椅上坐下,“妈,您平时多休息休息,不要太累了。”

在他们双方的记忆中对方都成为了一个遗憾,他们要在这个时候去弥补,去抓握往昔。

墨父墨母都是平和普通的人,墨小侠回到家里的时候,DODO的三人和查理也在。

看到墨小侠突然归来时的模样,胡沙呆愣了几秒,如今这个少年与他记忆中的小破孩越来越不像了,比他们任何人都变化的要快。

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喧闹声。

“多多你回来了?!可算记得回来看我们了!”

“多多?多多回来了??”那是爸爸的声音,墨小侠看到爸爸妈妈飞速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墨母一下子就跑到自家孩子面前东望望西瞧瞧,上次是热泪盈眶,这次是唠叨本唠。

“多多啊,上次见到你都没有时间多相处,相处都长这么高了啊。”墨母眼里起了泪花,“多多快让大家伙儿看看,都这么一表人才了啊!你的伙伴们知道爸妈孤独,平时也会来看看我们。这次巧了,刚好碰到你回来。无事的时候也去看看伙伴们,妈知道世界大变,但也不能忘了我们时刻都在盼你回来哪。”

“是啊多多,就算这一次回来……不是想看看我们,也要多想想……叔叔阿姨。”

扶幽知道,墨小侠难得回来一趟,多半是为了看看父母。而他们,只是恰巧也在这里。

“确实是我疏忽了。”可墨小侠的回答并不全然如此,“我的确是该常回来看看。看看爸妈,看看婷婷、胡沙、扶幽,还有查理,回望曾忽视的人和事。”

语气郑重,“我知道逝去的都不再重回,所以,我会尽量多陪陪大家。”

话一落一阵沉默,胡沙第一个熊抱住了墨小侠,“多多你可不能食言啊!不过唐晓翼人呢?你不是常跟他在一起吗?”

“唐去看自己的母亲了。”墨小侠推开胡沙,控制力量不至于使其摔倒。

“哦!唐晓翼是该去看看许阿姨了,许阿姨就他一个亲人不知有多孤单。”

“我们也去看过许阿姨,是一个很好的人。”尧婷婷深有所感,先前安静舔着爪子的查理跳到了墨小侠面前。

“多多,你难得这么快回来一趟,有遇到困难吗?”

墨小侠望向查理,它永远是第一个想到这些情况,但他不会让他们忧心。

“当然没有了,大家不必烦恼这个。反正世间也就这样了,不会再糟成什么样了。”轻松平常的语气,墨小侠又加了一句,“在外奔波太久了,怎会不想回来看看?”

现在的他们也许骗不过了,但他们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想法,在难得的团圆时刻,构绘出其乐融融的景象。

——

重要的 那便永远重要

无论世事如何 无论悲剧惨烈

若心足够坚定

若责确切扛过

以最乐观执拗的态度 看待崩坏世俗

然后孤傲地踏上终程 漠然看惯破灭

始终坚守自身信念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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