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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性质转变显异样

查理九世:双面恶魔

幽冥鬼火燃烧之势无比恐怖,唐晓翼和墨小侠然则都被荒蛮力量形成的防护罩所防护。焰火的温度在空气中急剧升高,气流燥热,有些不稳。

在鬼火燃烧的前一刹那,唐晓翼感到了突然的拽力,荒蛮力量再一散发将这拽力轰开。后一瞬,他听到了那鬼怪死亡前的叹息。

“墨,我们该前往下一个地方了。”终归没想到击杀那个鬼怪会耗费这么长时间,这一地界的人倒是护住了,就是不知道下一地界的人怎么样了。

“好,我们先离开这鬼火燃烧区域。”

这点儿空间不足以开启空间传送,墨小侠将空间粒子凝现出来,细细摸索将切换的位置确定。“唐,我们是不是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打过去?”

两人接触空间粒子后位置被快速切换,衰败腐朽的高楼建筑看着就像荒废已久,这里明明昨天才人满为患,热闹非凡。那些人虽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但好歹基本是些成年人,估计没有威胁都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按照目前形式来看,确实如此。”

无法再开启空间传送,而且这一地界和上一地界并不相同,是较深入这座城镇的地方,通往下一地界的方法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感官被放大的他时时刻刻都能听到这一地界的人们嘈杂说话声,没有方向,就无法确定如何通往下一地界。

“等等!唐,你听到了吗?”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墨小侠忽地拉了拉唐晓翼,贯神的样子引得唐晓翼也专注了起来,静听起远处动静。

在一阵阵吵闹声中,隐隐有着一道细细的唱着歌谣的童声,可是忽然间又抽抽噎噎起来,幽深久远。很稚嫩,很空灵,很幽诡,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好像离他们并不远。

这里会有孩子并不意外,孩子会哭泣也不奇怪,但是没有人去安慰哭泣的孩子。而且那孩子还似乎唱着什么奇怪的童谣,估计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墨,我们先赶过去。”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孩子是世间最纯真的存在,虽然个别小孩麻烦令人烦,但没必要对一个无所依靠的小孩不管不顾。而且那孩子估计不一样。

哭泣声的方向,正好是这一地界所有人的聚集地。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就见一个青年壮汉走到了吵闹的人们之前,扯开自己的嗓音,大声说道:“你们再怎么说也都没用!现在讨论怎么离开是没用的!先顾好这里的每一个人再说吧!”

这个地方也有一些担惊受怕、小声抽泣的孩子,但也很明显不是那个哭泣的孩子。

唐晓翼和墨小侠果断离开,循着哭泣声又走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在一大建筑连接的塌废矮柱后边,一个幼小的女孩儿正躲在这儿哭泣。

奇怪。

默默哭泣的小孩惹人疼惜,她真就这么一个人独自哭泣着,可怜是可怜,奇怪也奇怪。

“小妹妹,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呢?”对待小孩儿难免要温柔一些,墨小侠温和的露出笑容。她先是懵懵地眨了眨眼,看看墨小侠,看看唐晓翼,然后竟就甜甜的笑了,“你们来了。”

小女孩开口说出奇怪的话语,起身上前拉拉唐晓翼和墨小侠,拉着他俩就想走。

按照常规逻辑来讲,这个小女孩,有问题。

但这种事情怎么会按常规逻辑来演变?

唐晓翼和墨小侠对视一眼,算是一致认同先一探究竟。

“小妹妹,你要带我们去哪?”墨小侠清楚感知到这个小女孩的普通,不是正常的普通,但是没有威胁。只是她的现身,是为什么?

“带两个哥哥去下一个地方。”小女孩一语惊人,唐晓翼挑挑眉,对这个小孩多了几分注意。

“下一个地方是孩子的欢乐地,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带你们过去我也可以进入。”

“嗯?”这个孩子的信息量,意外的有点大哪。“‘孩子的欢乐地’,是什么意思?”下一地界的性质就将改变了吗?唐晓翼注意这孩子的同时不由开始思考,凝重的样子让小女孩有些懵然。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大哥哥有什么疑惑的吗?”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纯良无害,“从与伙伴们分离起就下意识地认为应该这样,既可以帮到两个哥哥,又可以让我与伙伴们相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楹儿。两个哥哥呢?”

墨小侠和唐晓翼先后介绍了自己,之后楹儿带着他们来到了月光照耀着的最明亮的地方。他们所处位置较为宽广,两边栽种着更像是人工精心栽培的树木,在阴影的投射下那边更显得昏暗。

此时,楹儿向前一指,或许是在某种媒介的牵引下,荧蓝色的光芒隐隐显形,缓慢地形成实形。四四方方大约不超过20厘米的纯白色边框最先凝现,而那银白色光芒缓慢形成一眼看去没有规则的图形。

“两位哥哥,拼好它,也许就可以开启通道。”楹儿说话时的神情十分平淡,而态度间却能明显流露出期盼与敬畏。“我只知道会开启某种通道,具体怎样我就不知道了,两个哥哥可不要把我抛下。”

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瞬间唐晓翼看见了她的眼睛,是纯黑的。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抛下一个小孩。”刚想开口的墨小侠就听唐晓翼这么说,一时有些讶异,“是的,若你有危险我们会保护你的。”

而后唐晓翼和墨小侠去摸索一番,不出几分钟便将这个几乎没有什么规则的图形给拼好了。通道并未直接开启,但是现在一触前方就能触碰到微微波动的屏障,唐晓翼一抽刀刃向着前方轻轻划出。

这一角空间就这么被划破,形成了与这边空间相接的裂缝,裂缝之中的景象逐渐显形。

裂缝四周是一片压抑人心的黑暗,一阶阶阶梯不断向下延伸,在这无尽黑暗中几乎没有什么光亮,微弱的夜光都仿佛正在被蚕食殆尽,更不知是否真能通往“孩子的欢乐地”。

“我想就是这里。”楹儿拍了拍手,向着裂缝靠近了几步,漆黑的眼眸中终于漾出几分光彩,“我们进去吗?”

楹儿因为直接进入裂缝,回过头询问了一声唐晓翼和墨小侠,歪了歪脑袋。这个小女孩是很好看的,是一个粉妆玉琢,长的很水灵的孩子,肤色偏白,但细看之下,她的神彩并不丰富。

“在进去之前,哥哥想问楹儿一个问题,好吗?”墨小侠轻声询问楹儿,忽地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的头,楹儿一木然懵懵地点了点头。

“那楹儿,我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而哭。那些人,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吗?”

唐晓翼同样心存这样的疑惑,不过若他来问询就怕一不小心吓到小孩,便就注意起她因此的变化。

楹儿听言微垂眉眼,轻抿唇,芊芊细指抓着衣角揉捏,无错而失落不知联想到什么而如此,“他们都不知道我,比我大些的孩子也都不知道我,只有你们发现了我。拜托了,不要讨厌我。”

“欸?”岂料这孩子最后一句会这么说的墨小侠一时有点慌,忙安慰超这孩子,一时半会儿不再打算问这孩子,可能会让她敏感的话题。而后与她进入了裂缝内。

一踏入裂缝内这一路口直接消失,周围瞬间一片漆黑,毫无光亮。同时,橘红色的焰火在墨小侠指尖跃动,窜出火苗洒向四周,火光四散很亮,却只能将阶梯映亮。

瞧见焰火的楹儿最本能地感到畏惧,在这狭窄空间里却又退不到哪里去,只得拽拽一旁唐晓翼的衣袖,满心满眼都是对焰火的恐惧。

“你怕这焰火是吗?”唐晓翼不习惯一个孩子的接近,但见她很明显地在恐惧,语气还是不禁柔和了一些。

楹儿怯怯比点点头,墨小侠安抚地说道:“别怕,我不会让它伤到你。我去前面照亮道路,这样你也不必担心焰火会跃溅到你的身上。”

欸?

楹儿眨眨眼,有点懵然又有点迷茫,又不知产生了什么想法。

那精致如瓷娃娃的脸蛋,挂着浅浅的微笑,内心的木然与挣扎不为人注意。

她…到底是什么?伙伴们…为什么是伙伴们?……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向下走着。楹儿说下一个地方是“孩子的欢乐地”,可这阶梯通向黑暗,通向未知,通向全新的终归灾厄的地界,唐晓翼和墨小侠都不觉得下个地方会真是这一领域的极乐净土。

楹儿是奇怪但不复杂的孩子,唯一正常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双纯黑的眼睛。

周边氛围寂静得连脚步声都没有,以至于他们可以更清楚地听清来自远方、更下方的动静。所以问题就是出自其中,下方根本没有动静。以这趋势就像是在无限延伸。

“停下,很不对劲!”唐晓翼停下脚步低声一喝,把身边小姑娘给吓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却紧了紧。

“墨,释放火焰将这整个阶梯间都给燃亮,我…会保护好这个孩子。”

“孩子的欢乐地”…也是,就算那地方在地下,也没必要如此深入。

见墨小侠点了点头,唐晓翼散发荒蛮力量形成防护罩将自己和楹儿保护在内。“待会儿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

发觉楹儿拽着自己衣袖的力气加大了,低垂着头还怪可怜的。她似乎还有些郁闷、不大开心,这是谁惹着她了吗?还是因为久久没到目的地?还是……真被他给吓着了??

墨小侠静心将烈火操纵显形,使其猛烈燃烧起来,释放烈火大范围将这从上至下的阶梯通道都给席卷吞噬,猛烈势头将这原本无比漆黑的通道燃得通亮。

墨小侠自然不会有事,被防护罩防护着的唐晓翼和楹儿也都不会有事。可极度恐惧焰火的楹儿看着这焰火的猛烈释放以及极大范围的席卷燃烧,纯黑的双瞳似乎都被这焰火映亮,吓得她慌忙抱住唐晓翼的腿,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一痛哭起来她那破碎的记忆似乎就与现在的她产生了某种连通,竟就开始拼凑起来,在她的印象当中逐渐清晰。

唐晓翼根本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如此惧怕火焰,从来没有哄过小孩的他手足无措了起来,在这一刻收起了自己顽劣毒舌的一面,急忙俯下身轻轻拍拍她的背,没有将她推开。

“不要害怕啊楹儿,你不会有事,真的不会有事,别哭了,别哭了好吗?”

焰火的燃势一时半会无法减轻,墨小侠抓紧时间摸索四周,却是仿佛听到了——建筑物急速崩塌的巨响声。

“大哥哥…”楹儿努力克制自己不哭,却在再开口时还是忍不住不哭,“我不是人类,是一具拥有灵魂的人偶,你,会讨厌我这样的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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