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宁沉默着,她被帕瓦斯女士掐着下巴,被迫抬头与她对视。
“没什么想说的吗?道理来讲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应该不会那么好奇,不过……”帕瓦斯笑了笑,“下次记得把日记藏好,可别因为换了份记忆就敢为所欲为了呢~”
“宁宁,下午五点之前记得离开冬屋,可不要耽误了校长大人的事情哦。”
帕瓦斯忽然哼起了歌,没再管肖子宁,看起来心情颇好。肖子宁依旧跪坐在满是灰的地面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间藏得很深的小小房间。
下午五点之前……?等到再也听不见帕瓦斯的脚步声,她缓慢的起了身,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往那个房间走。
在灯光之下,安静的脚步声回响在巨大的冬屋里,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湿哒哒的黏在背上。灰尘被踩得洋洋洒洒,伴随着她脱力跪下,一点一点的沉寂下来。
她像一只被惊吓到了小鹿,恐惧的蜷缩在地,盯着教室的门,竭力压制喉间的嘶鸣。胸口处的书签一片滚烫,烫伤她的灵魂,将意识拉入一片沉沦的海。
极度疯狂的吸引力,从这间教室里传出,肖子宁的指甲抠着水泥地,半响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她推开了那间教室的门。哀鸣声瞬间响彻耳畔,她目光呆滞的望着讲台上杂乱的东西,随即一头撞在了课桌尖锐的一角!
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她捂住淋淋漓漓的额头,目光停在了那张课桌上。
暗红色的颜料交杂着鲜艳的血色,在木色的课桌上勾勒出字体。简单歪歪扭扭的字体上有着深深的抓痕和交错的黑色焦印。
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写着几乎刻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哀伤”的残留再度发挥能力,她看见了绝望哀嚎的孩子,血液与火焰交织,烧焦的骨骼和翻涌着烧熟的血液的肉体。
看见了……校长几乎变态的笑意。
……疯子。她的嘴唇没有血色,惨白的脸和那些孩子们一起,憎恨的望向那一层玻璃之外微笑着的校长。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她痛苦的捂住脑袋,发了疯一样的拿脑袋撞桌角,血液从额头飞溅出去,滴落在肖子宁的脸上,滴落在地面。
本能和“哀伤”在疯狂告诉她要清醒,孩子们的惨叫和不时出现的滚烫火焰烧烫她的意识,疼痛反反复复拉扯着神经。她摔在了地上,眼前不太清晰,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只一星半点。
她痛苦的喘息着,钱否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忽近忽远,不太真切。耳鸣声回荡着,随即她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眼前暗淡下来。
那间教室里,一个半大的孩子一头的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破旧的风扇在她的正上方,挂在上面的血衣忽然掉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身侧。
那个小孩子,忽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低着脑袋,惨白的唇微微张开,一个一个字从口中被一点一点挤出。
“……杀了你。”
下一刻,一头是血的她抓起教室角落的那把小刀,疯狗一样的冲出了教室,冲出了冬屋,冲进了……孩子们休息的房间。
本章完.
放心,宁宁没事,就是金手指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