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已经走到殿中,沉稳跪下了道:“皇上万福,皇后万福,各位小主万福。”
琅嬅道:“阿箬,本宫只问你,素练搜查延禧宫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拦着?”
阿箬道:“那是主儿的寝殿,素练带着人就急匆匆地闯进来,奴婢自然要拦着。”
如懿见阿箬应对自如,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舒莲眸光一转,大约是这一世变化颇多,被阿箬讥讽和太监对食的人成了素练。素练不愿意花心思收买阿箬,金玉妍只好自己出手撺掇阿箬对如懿的不满。
也因为素练记恨阿箬对她的羞辱,再有皇后罚跪她在螽斯门下之事,金玉妍没办法扯着为皇后效命的大旗,阿箬难得的用了一下脑子,她可不相信金玉妍给她许诺的什么进了慎刑司挺过了刑罚,金玉妍就能捞她出来,让她当上皇上的妃子的话。阿箬一想就知道金玉妍必定会灭了她这个知情人的口。
果然,阿箬咬死了不知道延禧宫的朱砂从何而来,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
金玉妍顾不得许多,亲自上阵给阿箬搭台子,“阿箬,你是娴妃的陪嫁,你说你不知道朱砂从何而来,那你可知道娴妃对仪贵人腹中的贵子是何态度啊?”
阿箬脸色微微一僵,偷偷觑着如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口。
琅嬅道:“有话直说,本宫与皇上都会替你做主。”
阿箬咬一咬牙,说道:“自从仪贵人有孕之后,主儿时常伤感,喜怒更是无常,常常抱憾和宜公主只是个女儿。还说,还说……仪贵人不过是皇后娘娘的婢女,出身微贱,如何做得起贵子之母……”
如懿不可置信:“阿箬,本宫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你为何要污蔑本宫?”
阿箬重重磕了一个头,“奴婢所说绝无欺瞒!”
如懿只一个劲儿地说着“臣妾没有”,也说不出什么实际的来证明自己。
最后还是皇帝开口,“阿箬,你说娴妃嫉恨仪贵人有孕,可是当日景阳宫遇蛇,娴妃可是救下了仪贵人。也是娴妃私下来找朕,说景阳宫的油彩里掺了蛇莓,才引来了了毒蛇。既然娴妃想要害仪贵人,那为何还要救下仪贵人呢?”
阿箬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当时奴婢觉得主儿虽然嘴里嫉恨,但是心里知道皇上在乎登基之后的第一位贵子,主儿既然在意和皇上的情分,那就会好好照顾仪贵人腹中的胎儿。可是,可是后来仪贵人搬来延禧宫,不适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太医也查不出来什么。”阿箬眼中逐渐染上惊惶之色,“主儿那段日子喜怒无常,奴婢有时候想劝几句,还被主儿呵斥、冷落,之后伺候主儿最多的就是惢心了。”
惢心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阿箬,小主待你不薄,你受了谁的指使,居然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
阿箬膝行几步,面向如懿,哭诉道:“主儿,请恕奴婢不忠,可是事关皇嗣,奴婢不敢不说啊。”
如懿忍住眼底汹涌的泪水,道:“阿箬,本宫不知道你与谁合谋布了这个局来害本宫,当真是天衣无缝,对答如流。”
黄琦莹的泪水止也止不住,恨声道:“居然是你!自从我住在延禧宫,你日日垂询,连太医开的方子都要过目,我一直心怀感激,不想却是我儿的催命符!你好狠毒的心思!”她吃力地跪下,声音凄厉,“求皇上、皇后娘娘为我儿做主啊!”话音一落,人就晕了过去。
琅嬅忙道:“快!快扶仪贵人去偏殿!赵一泰,去请太医!”琅嬅看向皇帝,“皇上,仪贵人无辜,腹中的皇嗣更是无辜!求皇上替仪贵人做主,严惩不贷!”
这下子,皇帝就算想帮如懿,也在如懿一句“臣妾百辞莫辩。但是臣妾不曾做过,只想请皇上明查”之下无可奈何,宣布将如懿降为娴贵人,禁足延禧宫。
接着就是金玉妍爆出身孕,为保皇嗣安全,请求皇上让她在养心殿后的臻祥馆养胎。
如此,前者失意,后者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