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庄附近的一处茶馆,人声鼎沸,说书人正津津乐道于十六年前的陈年往事。
说书人:
“诶…殷氏有女,名曰婉,殷盛天第三子,殷氏直系子弟排行十一,又是唯一的女子,自幼则是备受家族疼爱。”
“其幼年便前往姑苏蓝氏学艺,不知怎的总以男装示人,故而本名殷婉鲜有人知,只知其字为九倾,世人由此极少窥见其真容。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饶是有幸得见者,皆评价为: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见之即忘俗…”
席间有人插话道:“那殷婉最后怎么样了?”
说书人摇着头:“可惜了,识人不清,当年殷家小姐与魏无羡私定终身,为救他而跌落悬崖,从此失踪,至今杳无音讯,恐怕早已香消玉殒”
此时,坐在席间的一位少年愤愤道:“诶诶诶,你说谁识人不清,私定终生呢?”
说书人一愣:“这…这坊间传闻都是这么传的。”
“那也不能…”少年还想继续辩驳。
他身边的少年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景仪”
叫景仪的少年嘟囔着嘴轻轻道:“没想到,十六年后竟在茶馆听到姑姑的事迹,还被这说书的曲解,哼!”
说书人见少年没说什么便又继续道:“诶,再说这夷陵老祖魏无羡,当年也是仙门之中极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年少成名,何等风光恣意……”
“可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跳崖殉情,尸骨无存,(一拍惊堂木)万劫不复”
我遥望于席间,手指敲着桌面,听着说书人一惊一乍的拍着惊堂木,内心各种腹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有情人还不能终成眷属?双双落入悬崖?
那少年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再次插话道:“说书的,照你这么说,那他们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啊?”
我不禁有些好奇,抬头看向插了两次话的源头,只见那少年一身蓝白云纹服饰,额间则系了一根一指宽的云纹抹额。
看来,此人正是来自声名显赫的姑苏蓝氏,只是素闻姑苏蓝色雅正端方,而如今这个少年行为举止如此放荡不羁,与端坐于他身边的那位喝茶的少年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此,还真是有趣呢。
那说书的被他这么一问犹豫着偏头看了看屏风后,引得那少年伸头张望,那说书便摸着胡须打着哈哈道:
“这悬崖嘛,肯定是掉下去了,不过在这十六年中,任凭江澄小宗主和蓝家的二公子找遍了悬崖底,仍是一无所获啊。传闻有言呐,夷陵老祖有翻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所以就算过了十六年的平静日子,谁能说的准,夷陵老祖老祖不会在今日,重回于世呢?”
……
我百无聊赖地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天色渐晚,放下几颗碎银,走出茶馆,直奔莫家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