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你也真是蠢,明明有满山满谷的猎物让你填胃,你却将主意打到人类身上,同样是吸血,当然是挑些不会报复的下手会畅快许多,不是吗?偏偏挑了世上最会记仇,将以牙还牙奉为圭臬的人,难怪你会不得安宁,活该被人打扰。”
不值得同情。
龙套“对我而言,人与满山满谷的牲畜没有差别。”
薛洋“有,当然有,你有瞧过一大群兔子挟棍棒上山来寻你晦气吗?还是你曾被叼着刀剑的狼给狠砍几刀的?”
男人还当真低头沉思,久久才道。
龙套“是没有。”
被冷落许久的小梦涵终於又出声。
凌梦涵“薛洋还聊什么聊?快打他!”
薛洋“我现在是骑虎难下,要嘛,就是砍下你的脑袋,我好交差了事;要嘛,就是你吮乾我的血,让我出师未捷,当个悲剧英雄。算算吃亏的就属你和我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凌梦涵“对,砍了他!砍了他!”
小剑魂在一旁帮腔壮声势,她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
薛洋“你手无寸铁,我也不占你便宜,赤手空拳直接来吧。”
梦涵闻言霍然回首,不可置信地盯看身后的薛洋。
凌梦涵“你要赤手空拳和他打?那我还玩什么?”
薛洋已经绕过那柄插在地上的长剑,明摆不让她有上场表演的机会,梦涵急急想扯住他的衣摆,却惨兮兮地落了空。
吸血男人也不再赘言,动手与薛洋拆起招。
凌梦涵“成美!我来助你!”
轻声一喝,她心有不甘地操玄铁剑,加入激烈的战局。
两个打得水火不容的男人皆被破空而来的长剑所怔,尤其以敌方最为吃惊。
利剑直刺向吸血鬼,他旋身闪避,玄铁剑却不轻易放过他,剑身一挑,划破了他长及膝的左手素袖。
凌梦涵“成美,快趁现在握起剑柄,合你我之力斩除妖魔!”
等了好半晌,却仍等不到薛洋握剑,那两个男人压根不再理睬她,继续再开战局。
凌梦涵“成美,用我啦!”
她哀凄凄地捧剑盘旋飞舞在薛洋身畔,原先两人四手已经略嫌紊乱,现在又添了柄剑,而且还是柄不长眼的双面剑刃。
她胡乱腾旋,穿梭在两个男人之间,一柄脱了鞘的剑,对及双方都是恐怖的存在。
凌梦涵“薛洋,快用我!”
一生气称呼都变了。
她越窜越快,削断了林里丛生的草木,不一会儿工夫落叶纷纷,枝残哑断,不只吸血鬼,就连薛洋身上也挨了好几道剑痕。
薛洋“等等。”
大掌一探,扯住玄铁剑的流苏,将她给硬生生止住了飞势。
薛洋“你这柄凶器,再放任你胡乱劈砍,只怕我会先死在你剑下。”
薛洋将汩溢鲜血的左掌递到她面前,上头俐落笔直的剑痕便是拜她所赐,他吮住血势,右手将剑一抛,再自剑柄端猛一使力,大力将玄铁剑牢牢钉嵌在数十步远的巨岩中,匡铛剑啸,入石八分,激起不小尘嚣。
而梦涵,这抹与剑不分不离的剑魂,在剑嵌石的同瞬间,也教那种无形的拉力给扯飞了数丈。
凌梦涵“哇——臭薛洋——”
龙套“那柄剑…是蚀心剑?”
薛洋“喔?你也知道蚀心剑?”
薛洋有丝讶异。
龙套“蚀心剑在仙界、魔界、妖界是人人欲夺之物,即便我居处深山,孤陋寡闻,亦对蚀心剑显赫之名有所耳闻。”
吸血鬼瞧瞧自己被蚀心剑割断的衣袖。
龙套“若得蚀心之剑,天下无敌。”
薛洋“这句话我都快听腻了,不只仙、魔、妖在争剑,连人界亦然。”
龙套“人类若得蚀心剑,算什么天下无敌?人毕竟只是人,驱使不了蚀心剑。蚀心剑最可怕之处在於它会吸取执剑者的心魂,若教人类所执,充其量是柄好剑,若执剑者本身便是拥有法力之仙佛妖魔,蚀心剑便会褪去凡剑形态而成幻剑,幻剑一成,蚀心剑才算完全——到那时候,佛来杀佛,仙来弑仙,这才谓天下无敌。”
龙套“这恐怕便是佛祖当年为何要诛杀檀香仙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