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余元叹了一口气，靖康，开封，千万生灵罹难，其中就有他的一份力，否则魔界也没有那么快就攻破开封。

“先生勿动，余元给您换身衣服。”余元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却是一个善良的人，因为他一时激愤就要生灵涂炭，他早就知道，如今也只剩下了弥补，其他的毫无意义。

余元照顾岑祯，换了一身衣服，伤口也重新换药，余元才出门去看杨戬的药煎的如何，两人对视一眼，杨戬虽然不知道余元为什么不高兴了，却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煎药。

余元坐在一旁看着火焰涌动，安静的一言不发，杨戬皱了皱眉，余元是个魔头，心情不好就对别人很不好。

“怎么了？”

“你可知道岑祯的过往？”

“虽然不知但可猜出一二。”

余元看着杨戬的，等待着他接下来话，杨戬也坐在一旁，耐心分析道：“岑祯从北地来，却是汉人，无非是被掳去，金兵进攻，遍布大江两岸，而岑先生琴艺非常，恐怕是···”

“东京之战。”余元淡淡的补充上，他也不傻，自然能看得出来几分岑祯的来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所以你知道错了？要不要束手就擒，一死以谢天下？”杨戬冷淡的开口，余元微微一顿，绕有深意的看着杨戬。

“你要是再委婉一些，也许我真的去做了。”

“你不会。”

杨戬很肯定，余元不是这种人，或者说，他不是一个能够为了一个错误折磨自己的人。

“你说的对，我不会死。”余元自然不会是，但是凭借杨戬的口舌之利，也说不准，只不过没有人去试探。

“那你想要如何处理？”杨戬看着远想看余元怎么弥补自己的过失。

“送他去见他妻子。”

“······”杀了对方确实是余元会干出来的事情，这很魔头。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办不到。”杨戬摇了摇头，这根本做不到，九幽那么大根本查不到，除非是顾徵。

顾徵手中有九幽的印信，找一个灵魂，还有机会。

“也许不见面更好，什么味道？”一股黑糊糊的味道传来，仿佛是烧焦了什么。

“药！”杨戬慌张将药罐从火上移开，里面的药已经不能喝了。

尴尬的看着余元，余元也很无奈，杨戬不爽的伸脚踢了踢灶台。

“灶王都不知道帮我们看着点吗？”

“······”无能狂怒的杨戬，还真是可爱，居然迁怒灶王。

药没有熬好杨戬重新熬药，余元犹豫了一下回去看着岑祯，岑祯也不丢东西了，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帷幔，余元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人估计是不想活了。

药最后是被强灌下去的，余元看着杨戬如此干脆利落反而震惊，出了门，余元不解的看着杨戬，出言道。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吗？”

闻言杨戬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余元，冷淡的开口。

“愧疚？杨戬为何要愧疚？东京城是我下令屠城的？还是金兵是我放过来的？”

“不是。”

“既然都不是杨戬为何要愧疚？”杨戬说的理所当然，余元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