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晟从手下的消息得知林幼莲已经不满足用死人制作蛊人,而开始使用中原那边的秘术让奄奄一息的活人成为蛊人,他心底的不安越重便找到林幼莲当面对质。
“怎么,我为五毒教和南诏的未来考虑难道错了?”
“是王上的意思吗?这段时间他深居短出,你们到底都谋划了什么?”对方漫不经心的轻狂模样使童晟再次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有北边消息说大内派了江湖高手来南诏,十之八九是来对付我们的,王上这样也是为了自保,还有什么问题吗?”林幼莲蹙眉道。
“可他连四王子的面都不愿见……”童晟不愿去想最坏的可能。
“怎么,你怀疑我在撒谎?”林幼莲仰着脸微微笑了,“不如说说我身上的那张藏宝图在什么地方?”
童晟心下猛跳脸上却丝毫不显回答说:“什么藏宝图?当初你的衣服是客栈老板娘换的,后来再去寻也没有……你不必岔开话题,我说不知道无愧于心!”
“哈哈哈……好一个无愧于心!没事请回——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血毒爪已经练到第四重了,你好自为之。”说着,她嚣张地在对方面前展示飞快伸长的红色指甲。
视线再回到上官秋月这里,原来石霜玉的队伍鬼鬼祟祟准备了几天早已被当地的一伙流寇注意到。
他们以为值得身为虎啸帮二把手的石霜玉亲自出马,这次绑架的人质必定非富即贵来头不小,于是一直偷偷跟踪来了一个黑吃黑。
“大姐,没事吧?”手下一番厮杀后边喘边扑到瘫倒在马车下的石霜玉身边。
“该死,上官秋月被人劫走了,快……快去找,那人……那人中了我的毒针跑不远,快!”石霜玉肚子上被捅了一剑,表情狰狞地吩咐。
虽然她口中的两个人身上都中了毒,但飞良中的远没有上官秋月严重,是以他先是以轻功背着上官秋月逃了一段距离,最后本想在密林深处躲一躲,谁知因为对地形不熟悉一脚踩空滚到山坡下面的洞里,也算是阴差阳错躲过了上面的搜捕。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此时上官秋月的双眼已经看不清飞良的脸。
“我也中了毒,有话稍后再叙!总之我不会害你……你中的毒我解不了但一时半刻没有性命危险。”说着,飞良松开把脉的手,盘腿闭眼开始运功逼毒。
他中的毒在后背,半路已经服用了大内的解毒丹,但毒性刚猛,只运功半个周天就喷出一大口黑血。
他猛一抬头才发现脸色惨白的上官秋月已经支持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防备心真重。
飞良暗自吐槽。
前路白雾茫茫,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有个女人的声音在柔柔地喊:“来啊,来找我,快来……”
上官秋月腿上一沉,低头便看见曾经惨死在他手下的文星主正仰面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他双眼被剜,被剪掉舌头的嘴里开开合合不断地涌出鲜血。
“是你先对我动手,你怨不得我!”上官秋月微眯了眼,再睁大时身子一抖,已经一掌拍到对方的百会穴上,只听“咔嚓咔嚓”声响起,对方从颅顶开始寸寸僵硬,最后随着上官秋月悬空蹬腿的动作,便如同一具枯尸被重重地扫到一边。
“来啊……来找我啊……”女人的声音时轻时沉,像上官惠又像多年前勾引不成想杀他结果反被毁容而自尽的柳青娘。
“不要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会害怕?”上官秋月的声音在白雾中回荡。
等了片刻,又突然响起春花的声音:“是我啊,相公,来找我啊……”
“你……该死!”上官秋月厉喝一声在大汗淋漓中猛然睁开了双眼。
“唏……”被他抓疼了手腕,好心给他擦汗的飞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你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我都要给你准备后事了。”
松开对方,上官秋月发现自己上身光着正靠在一口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泡药浴,他直勾勾地看向揉着手腕的飞良问:“你到底是谁?”
“飞良,也曾经叫王六,听名字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飞良没好气地回答。
“受命跟踪我?”
“你想多了!萧连死了,丐帮一蹶不振,但我实在不愿再回到大内,于是打算找个地方归隐。谁知改不了归根究底的毛病,无意中发现江湖上有人在收制作傀儡药水的拦魂草——我知道,你以为傀儡药水的方子是机密,唉……说来话长,我陆陆续续发现南诏五毒教的踪迹,后来便跟着线索到达观澜城。在你们到达观澜城之前,我就从太守府偷听到太守等人和虎啸帮石霜玉关于傀儡蛊人的讨论,偷听差点被发现,所以我误会她出手是要掳麗山书院的学子——要喝水吗?”飞良后知后觉地问。
“劳驾”上官秋月心中大定,他看人眼光精准,再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静制动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