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蒙面黑衣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太守府里的一众府兵打得落花流水。
“里面”一个领头的黑衣人一边出声提醒,一边闪身抬脚将扑过来的一名兵卒踢向厅内。
“哐”的一声,房顶的瓦也破了,上官秋月射出的多情练死死绞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抬起长剑的胳膊。
不顾一桌精致的美酒佳肴砸得稀碎,秦流风和刘悬用力掀翻圆桌的同时,只听“哒哒哒”几声,挡住了对面随手洒的一把飞镖。
“大人……大……”吓得魂飞魄散的师爷蹦跳着去寻太守,左右看着形势不妙又赶紧往后面柜子旁边蹿了过去。
萧白被两个黑衣人先后缠住:尤其是与他正面相对的,刀法路数与丐帮贺云的贺家刀法有五分相似,却又频繁换招,以退为进后猛然凌厉,下盘腿风强进……应付他一个已是不易,萧白一时失察右肩后面就挨了一剑。
电光火石间,随着“咔嚓”一声,拔剑欲再刺的偷袭之人脑侧正中一掌,登时耳鼻出血、轰然倒地,原来是上官秋月踢断了先前那人的腿骨后,飞身来援。
与此同时,陈是非蛇形步下灵活闪躲,单手侧翻,一个旋踢踢开了扑向太守吴越的黑衣人。
外面的援兵不知道被什么拦住,叫喊声越来越大,再接着只听“嘭”的一声,有人朝天空放了信号弹。
这时,领头的黑衣人大喊一声:“都住手,看看这是谁!”说着便见到隔壁女眷被堵了嘴仿佛一串受惊的鹌鹑被人推了出来,无助地“呜呜”着。周围四把雪亮的长剑正对着她们。
众人纷纷撤手,自动划到左右两边。
“你……你们究竟要干什么?”鼓起勇气,谭韶元站上前开口质问。
领头的黑衣人咳嗽了几声,才又开口说:“给我听好了,你们都是代人受过。老子这回要找一个叫萧白的,听说你一年前杀了一个自称天命道人的道士,有种给我站出来!”
萧白紧锁眉头正要开口,却被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的陈是非用针飞快扎了下,他顿时头晕耳鸣起来,整个人一歪被不知情的秦流风勉强扶住。
“什么狗屁武林盟主,不过就是孬种,怎么……你们这是打算让这些弱女子为他一人牺牲?”领头的黑衣人紧了紧手里的剑,又说:“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数三声,没人站出来我就先从最小的开始杀!三——”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仿佛凝结成冰,秦流风一滴冷汗流了下来,余光扫了上官秋月和刘悬一眼,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二——”领头黑衣人紧锁着眉头,仿佛不经意地扫过了太守和师爷的脸,又说:“可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好……”
正当他一边缓缓举起手中剑,一边就要将“一”吐出口时,上官秋月和陈是非同时动了: 两颗龙眼大小的雷火弹被分两个方向扔了出去,威力不大更像是烟雾弹。黑烟中,领头的黑衣人来不及收剑自保,“咔嚓”一声,已经被一只长手鬼魅地拧断了脖子。
“哐哐”几声撞门破开的声音响起后,传来一阵略微杂乱的步伐声。
眼见要被包了饺子,黑衣人们边退边集合,竟然都朝着上官秋月的方向杀去。
一时间杀伐又起,兵器声、呼喝声不断。
当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一柄短刀斜飞向靠在师爷身边的萧白面前,结果却被太守吴越以背挡了下来。
萧白最后的记忆就是太守中刀后扭曲的痛苦表情。
上京庄家私牢里,像狗一样蜷在稻草堆里的半夏发烧了,他已经昏迷了两个时辰。府医替他开了方子,药才刚刚煎上。
“硬气得很,饿了几天,挨了两顿鞭子,受了拶刑,滴水不漏只是喊冤。”隔着栏杆,苍耳有些动容地打量了半夏好几眼。
紧抿着唇的庄嵩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不认不代表他无辜,消息是东宫那边传来的,难道有假?”
“你这次出手,证据再多……都会以为你是挟私报复,毕竟积怨已深。恐怕大人那里也……”不得不多想。
苍耳点到辄止。
“那你呢?你也觉得我饶不了他?”庄嵩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嘴角仿佛有一丝讥诮。
“我信你。”苍耳略显狼狈地垂眸道。
“记住你说过的话,人是不能两边倒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庄嵩已经开始往外走,“先停了刑讯,多派几个人看着。他要也是莫名奇妙没了,那就真的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