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高点,再高一点!”少女欢快的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仿佛连风都带着她的笑意。
“公主,然儿已经放了一上午的风筝了,实在是累得举不动了。”修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她抬头看着那高高飞起的风筝,心中却有些无奈。公主总是这样,兴致一来便不管不顾,可她作为贴身侍女,又怎能不陪着?
“好吧。”杨玥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心中满是烦闷。“最近真是无聊得很,二哥许久都没来看我了,成都哥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琼花还小,更没人陪我玩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
忽然,她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然儿,你去替我准备两套男装,今天我们出宫去玩。”
修然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摇头:“不行啊,公主。要是被皇上和娘娘知道您私自出宫,奴婢就麻烦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皇后娘娘严厉的目光。
“怕什么,有本公主在,母后不会罚你的。”杨玥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不是说过了吗,在私下里不要自称奴婢。”
修然无奈,只得低声应道:“是。”她心中暗自叹息,公主总是这样任性,可她又无法拒绝,只能认命去准备。
宫外的街道上,杨玥换上了男装,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眼中满是新奇与兴奋。她看着灯红酒绿的街道,心中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跳跃。“这才是自由的感觉啊!”她心中暗暗感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公主,我们要去哪里啊?”修然跟在身后,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不要叫我公主,要叫公子。”杨玥用扇子轻轻敲了敲修然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她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扮起男装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是,那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修然无奈地改口,心中却越发忐忑。
“当然是聚千阁,听说今日是花魁之夜,花魁亲自献舞。听说这花魁可谓是倾国倾城呐。”杨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语气中满是向往。
修然却越听越心惊,连忙压低声音道:“不可啊,公子,如果被娘娘知道您去了青楼,一定会罚死奴婢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心中已经乱成一团。
杨玥却不以为意,摇着扇子解释道:“非也,这聚千阁可不是普通的青楼,里面不仅有绝色美女,还是文人墨客吟诗作画的场所,许多官宦、商人在此地聚集,这里也是一个消息密集之地。唯一不足的是不招待女客。”她语气轻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修然心中依旧不安,却被杨玥硬拉着走进了聚千阁。她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心中越发紧张,只能紧紧跟在杨玥身后,生怕出什么差错。
雅阁中,杨玥倚栏而立,目光扫过楼下的人群,心中满是新奇。“这聚千阁果然不负其名呐,这里三教九流的人物倒是齐全。”她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忽然,琴声一改以往的急促,变得柔和而悠扬。今日的主角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登场。台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杨玥的目光也被那抹倩影吸引。
“面若芙蓉、腰若柳絮、杏眼含笑,真当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杨玥看着花魁的身姿,心中不禁赞叹。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修然却在一旁小声嘀咕:“这有什么,我看还不及公子的万分之一。”她心中满是不解,公主明明比那花魁还要美上几分,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于她的容貌?
杨玥闻言,轻笑一声,低声道:“傻丫头,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今日的举动真是既有趣又潇洒。
当花魁的竞价达到五百两时,杨玥忽然出声:“一千两。”
修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她低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杨玥却神色自若,低声道:“傻丫头,你没看到那人的眼神吗?这雨柔姑娘今晚要是跟他走了,那可是羊入虎口了。你家公子我是在救她,说不定人家姑娘一感动就以身相许了,哈哈哈。”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
修然却依旧觉得不值,小声嘀咕道:“可我还是觉得不值。”
与此同时,晋王的雅间内,气氛却骤然凝重。
“外面是什么声音?”晋王杨广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微皱。
侍卫战战兢兢地禀报:“禀殿下,是千俞公主花了一千两买下了阁中花魁为她弹曲。”
“公主!”宇文成都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杨广扫了他一眼,宇文成都立马请罪到:“殿下恕罪,成都只是……”
“无妨。”杨广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转向侍卫,“公主身边还有什么人?”
“只有公主的贴身婢女修然。”
“哼,岂有此理!”杨广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立刻带公主前来见我,简直无法无天了!”
侍卫连忙退下,心中暗自叫苦。宇文成都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忧虑。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公主不要受到太重的责罚。
另一边,杨玥正吃着点心,忽然听到敲门声。门外侍卫的声音让她心中一惊。
“末将见过公主殿下,晋王请殿下过去一趟。”
“你说二哥在这里?”杨玥心中一沉,手中的糕点顿时没了滋味。她强作镇定,对修然吩咐道:“等雨柔姑娘来了,你替我好好招待她,我去见二哥。”
修然担忧地看着她,低声道:“公主……”
“无妨,二哥最多骂我几句。”杨玥故作轻松地说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走进晋王的雅间,杨玥被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里面还有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她低着头,弱弱地叫了一声:“二哥。”
“玥儿,聚千阁的花魁好看吗?”杨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好看。”杨玥硬着头皮回答,心中却越发忐忑。
“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能将我们的千俞公主给迷得神魂颠倒。嗯?”杨广的语调轻扬但又不容拒绝。
杨玥心中一紧,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眉眼含春、肌肤如雪、倾国倾城……”
“放肆!”杨广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中满是怒意。
杨玥吓得一颤,连忙低头认错:“二哥,我错了。”
宇文成都看到这样的杨玥很是心疼,正准备开口便被宇文化及制止了。
“哦~我们的千俞公主还知道认错,看来是我平时把你给惯坏了。身为公主私自出宫也就罢了,竟然还男扮女装出入这是非之地,简直岂有此理!”
“二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下次?”
“不不不,绝对没有下次。”杨玥心中暗暗叫苦,只能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殿下息怒,公主毕竟还年幼,不懂这世间险恶,又是贪玩的时候,难免把握不住分寸。”
杨广冷哼一声,语气中依旧带着怒意:“下不为例,现在立刻给我回宫。宇文成都,你护送公主离开。”
“是,成都遵命,必将公主安全送回宫。”宇文成都恭敬地应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回宫的路上,宇文成都看着杨玥低垂的头,心中满是怜惜。他低声安慰道:“公主,下次你不可再胡来了,宫外不比宫内,晋王殿下是担心你受伤才向你发火的。”
杨玥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委屈:“我知道,还不是你们最近都太忙了,我一个人很无聊。”
宇文成都心中一软,柔声道:“公主以后想出宫,告诉成都一声,我一定抽出时间来陪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杨玥看着他真挚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颤,低声道:“嗯,谢谢你,成都。不过还是算了。”
“为什么?公主是不相信成都吗?”
“不是,只是你还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身上肩负的是家族的使命,我不想阻碍你。”
宇文成都闻言,心中一暖,双手扶住她的肩,郑重地说道:“公主,你从来都不是成都的阻碍。”
杨玥看着他那双炙热的眼眸,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想成为一个只知道贪玩享乐的小公主,她想拥有足够与他并肩的能力,想好好保护他。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修然只想问一句“公主,您是不是忘了我呀”
自那以后,杨玥便去求了父皇杨坚,让他准许她习武。杨坚只当她是小孩心性,只图个新鲜,坚持不了多久的,便同意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杨玥能够坚持下来,并且在武学上颇有造诣。
每当她挥剑练习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宇文成都那双坚定的眼眸。她知道,自己不仅仅是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她要变得更强,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