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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监控摄像头没有收声功能,他们也不知道确切谈话内容。
就在范丞丞考虑是不是请一个唇语大师来的时候,一旁安静的小豆丁开口了。
“这次公演的剧本里突然多了一个角色,是张老师强塞进去的。”黄云澄想了想白天小姑娘偷偷告诉他的事,确定没错,“这个角色会由郑云龙来出演。”
夏安宸跟范丞丞对视一眼,后者冷笑一声:“私收贿赂?好的很嘛!”
把他儿子的角色换人,却收钱强塞了别人的小孩进去?
范丞丞咬着牙把两份监控都拷贝了一份。
“澄澄,要加油!”夏安宸蹲下来跟黄云澄说话,“安安哥哥礼拜天会去学校看澄澄的。”
“谢谢安安哥哥。”
但黄云澄神情有些黯然,因为他的角色被人顶替,已经没有了可以表演的节目。
范丞丞看着他的小脸很不是滋味,但心里一个主意已经成型。
告别了夏安宸之后,范丞丞便带着黄云澄回到了家,边换鞋边说道:“澄澄,我记得你们这次幼儿园演出是有家长才艺表演的吧?”
黄云澄点点头。
“好!”范丞丞把他带上楼,走进琴房,“爹地今天一直在完善这张曲谱,再过会儿就可以完结了,到时候我们娘俩来个四手联弹!”
黄云澄一脸懵地接过曲谱:“四手联弹?”
“是呀!爹地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件事。”范丞丞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黄云澄,“谁说我儿子没本事的,到时候舞台上一亮相吓死他们!”
黄云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他捏着曲谱,重重地点头。
他这次一定不会给爹地丢脸的。
范丞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了,早上忘记跟你说了,到时候爸爸也会去幼儿园看你的表演哦!”
“真的?”黄云澄又惊又喜,随后表情有些黯淡,“可惜他看不到我出演话剧了。”
还不待范丞丞说话,他又坚定地握了握拳:“我一定会让爸爸听见最美妙的钢琴曲!”
范丞丞惊讶地挑挑眉,小家伙自我调节能力还不错嘛!
父子两人亲亲热热地挨在一块,在琴凳上坐了下来,开始了第一轮磨合。
黄云澄上手很快,几乎范丞丞一教就透,一点就通,看过曲谱几遍,他再示范一遍,他便能准确无误地弹了下来。
“澄澄真棒!”
范丞丞笑眯眯的,他原本就不是多有耐心的人,能得这么个聪明的学生实在是熨帖到了心坎儿里。
四手联弹自然也上手得很快,但快弹到中段的时候,黄云澄便停下不肯再弹了。
“澄澄,怎么了?”
“爹地。”黄云澄低下头,“你不舒服。”
之前两人讨论曲子时还没有什么感觉,但越深入他便越是能敏锐地捕捉到范丞丞那股可以称之为畏惧和排斥的情绪。
他在排斥面前的这架钢琴。
范丞丞沉默了,他的确有一点心理障碍,而且已经在很努力地说服自己,没想到还是被儿子给察觉了。
范丞丞揽住他的肩膀:“爹地没事,我要还澄澄清白呢,有你在身边,爹地怎么样也不会倒下的。”
黄云澄看着他带着浅笑的眼神,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黄明昊回到家时,便听见一阵钢琴声从二楼虚掩的门缝中传了出来,张嫂一脸笑容。
“是少奶奶在教小少爷弹琴呢!”
黄明昊皱了皱眉,脱了西装外套后上楼,却并没有贸然推门进去。
里面钢琴声中断之后,传来了黄云澄担忧的声音。
“爹地,后天就演出了,我们来得及吗?”
“来得及。”
“那这件事真的不用通知爸爸吗?”
“你爸爸工作很忙,没必要麻烦他,爹地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里面没有再传来谈话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熟悉的钢琴声。
黄明昊驻足了一会儿,便冷着脸从门口退走,直到远了一些,他才给姜柊去了电话。
“去查查,今天澄澄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一天半的磨合,期间又几次修改了曲谱,父子俩已经合作得很顺利,范丞丞甚至可以和他完整地把曲子弹下来。
黄云澄终于放下了心,在公演这天,眼神明亮地牵着范丞丞的手进了幼儿园。
今天各个班级里老师都提前抵达在欢迎家长,,张老师讲台上跟一些家长说话,看起来温和柔顺,直到这丝笑容在看见带着黄云澄的范丞丞时,顿时消失。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发给园长申请劝退黄云澄的信居然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
但她并不认为这个男人会有什么背景,若真有什么关系,恐怕园长早就驳回她的申请了。
一直没回复,恐怕还是因为太过忙碌而暂时搁置。
想到这里,她盯着范丞丞笑了笑:“黄云澄妈妈,你来了,希望你今天看好黄云澄,可别再让他往其他小朋友被子上泼水了。”
分明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其他不明真相的家长看向范丞丞和黄云澄的神情顿时不对了。
马俊豪妈妈今天也在,双手抱胸讽刺道:“儿子打了人还不认错,家长也蛮不讲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范丞丞原本平静的视线顿时凌厉起来,他盯着这个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拉着她手的马俊豪。
“那马夫人今天可要记好了自己说的话。”他口齿清晰地咬重,“上梁不正下梁歪。”
马夫人一皱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想不起来,只能冷笑回击。
“死鸭子嘴硬。”
周遭不少人都认识马夫人,知道和自己老公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当下便纷纷帮着她说话。
“就是,怎么打了人还这么嚣张?”
“你也别怪人家,普通家庭还想教得跟咱们孩子一样优秀,那不是痴心做梦吗?”
“就是可惜,都教坏了孩子。”
但不管对方怎么说,范丞丞始终都一声不吭。前世那么大的痛苦他都生生承受下来了,还怕这几个长舌妇说几句吗?
反倒是黄云澄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说他可以,但说他爹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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