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他突然好像看见我了，我也不敢确定，但明显他的眼神在碰到我时有些闪躲，但只是短短几秒又恢复正常，表现出来的是他与我从未谋面。

母上的眼睛也直勾勾盯着对面来势汹汹的队伍，怒气明显已经抑制不住，但我明显看出她目光中存在的的柔情，那也是任何掩饰都遮挡不住的。

“历史发展，母系变为男系是必然，姬希，别反抗了，战争对两个部落都不会有好处。”带头那个领袖说，语气里有无奈，但估计母上心里不会真心认为他是为自己好。

“姬存，你的话我还敢信吗，就算爆发冲突，我也不会让我的人民落入黑暗。”母上仿佛不接受他的那般说辞。

“黑暗吗，你认定我们就是黑暗？”他冷笑了一声。

“不然呢？”

“事到如今，我也只得告诉你，你的部落已经有很多加入我们了。”

他努努嘴，对面好多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大多是男子，也有几个女子，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母上没有丝毫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冲着她口中的“姬存”瞪了一眼，说了声：“无耻！”

声音不是很大，但他好像还是听见了，回了句：“没办法，你逼的。”

母上没有战斗的意愿，也的确没有这个能力，部落本来人就少，离开的人越来越多，其他部落虎视眈眈，却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听尤说过，对面的部落是附近男系部落实力最强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犯了，这时也只是站在对面，一兵未动。

静默了很久，姬存好像注意到我的存在，上下打量一番后眼前一亮，“这是？你女儿？”

“不关你事。”母上一把把我护在身后 。

“不好了，不好了，我们的粮食着火了。”一个小娃飞奔过来。

“刚秋天丰收的粮食这要是烧完了，我们如何过冬啊。”人群开始混乱起来。

“赶紧救火，跟我走！”母上下了命令，顺带回头看了他一眼。

“愣着干吗？赶紧救火啊。”他回头对他的部落说。

一时间对面部落也躁动起来，但毕竟是首领下的命令，于是纷纷把皮衣解下来冲向火光冲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