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不会有人过来了之后,我伸出手,推门而入。
前院仍是被一片花红柳绿覆盖,祥和的景象让人心生惬意,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我轻车熟路地穿过树园,进入里院,到达别墅门前时,停下了脚步。
我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因为里面传来了两人争论的声音,从打开的窗户缝隙漏出来,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是小心和伽罗的声音,小心的语调和平时有些细微的差别,可以听出来他的情绪相当激动。
而另一边的伽罗则是截然相反。
“你为什么要回去?!”
“呃......那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也总不能不管吧......”
“非得一个人回去?我们一起不行吗?”
“诶?这个......不太合适吧?毕竟你...”伽罗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为难。
“所以你就要丢下我一个人了,是么。”
......
......
突然一阵静默,仿佛被休止符所阻挡的音符,霎时间没了声音。
我站在外面,脑中一片混沌。
“...小心,你太依赖我了,这样你以后又该怎么办,我总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伽罗似乎叹了口气,语气中夹杂着无奈。
对话在突然断开之后,又重新开始,但话题却似乎愈发沉重。
“......”小心那头又沉默了。
......
“好啦好啦!我同意还不行么?你、你别这样看着我了。”
嗯?我挑眉。
到底什么情况?小心要走了?和伽罗一起?可是......
说实在的,我很讨厌偷听,这时候就应该推门进去问,直截了当,效果也相当显著。
没错,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没有任何预兆的,门咣当一声被打开,刹那间声音骤停,空气静默了三秒。
望着两人怪异的眼神,我尴尬地干咳几声:“呃,我...刚来!那什么,外面大门没锁。”
两人看我的眼神这才正常了一些,伽罗探头朝门外开了一眼,开口道:“欸?我忘了锁门了吗?”
我轻脚走进屋内,看了看两人,又问道:“话说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你们要回哪去?”
伽罗闻声一愣,“这个你一会问小心吧,我有一些急事,必须先走了。”话音未落,便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于是又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尴尬的味道,所以说历史都是惊人的相似吗?∏_∏
东日西垂,一点一点消磨着时间,时钟仍在左右摇摆,未曾有一刻消停。
“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等着个面瘫主动开口是相当不现实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主动问话。
“与你无关的事。”简练又干脆的回答,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虽是意料之中的答复,但还是会让人不舒服。
我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撇开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和伽罗要回哪去来着......”
“你既然都听见了,又来问我做什么。”依然是相当的冷漠...态度丝毫没有改善,实在让人无法习惯。
开心走后大半个学期,连小心也要离开了......
我真的不知道,能够一直陪伴着我,直到最后的,是不是只有那些冰冷的物件,再来就是永远回不去的回忆。
“我说你啊......非走不可吗?”
“......嗯。”小心低下头沉默片刻,才从口中迸出一个字。
我一时哑口无言,嘴唇无声地开开阖阖,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时间在一次次迷茫徘徊间溜走,我却无法放弃我所有的骄傲与自尊,说出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