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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誓言

爵迹凤凰业火

吉尔伽美什再见到漆拉时已经是在议事会之后了,他是在羽族的地界找到漆拉的。

  羽族居住在凤凰山中,在那里漫山遍野的都是梧桐,但只有最强壮,梧桐花开的最艳的梧桐才会受到凤凰的青睐,凤凰的涅槃是在梧桐最高的树枝上进行的,只有最强壮的梧桐树才能在承受业火和天雷的摧残之后抽出新芽。

  吉尔伽美什到凤凰山时才发现羽族早已准备好了行装即将北上,他叹了一口气,这只小凤凰啊,去九重天不过只是告诉他羽族将北上而不是去找他商榷的。

  羽族人告诉吉尔伽美什漆拉在和他的梧桐树告别,于是吉尔伽美什便去找那课梧桐,漆拉站在梧桐树下低低的与树说着什么,梧桐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乎是在回应,吉尔伽美什听不懂,整个天界都没有人听得懂,梧桐的话只有凤凰才听得懂,就像凤凰说的话只有梧桐听得懂一样,凤凰和梧桐本就天生一对。

  漆拉说完了,他拍了拍树干,像是告别最后的仪式,树哗哗的晃下一朵梧桐花,正巧落在漆拉的头顶,又伸下叶子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漆拉把那朵梧桐花取下来放在手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权当约定,等我回来,唱歌给你听。”

  吉尔伽美什是等漆拉告了别才去和他搭话的:“你为什么要去北方?”

  “总要有人去守的,不是吗?”漆拉笑着说,“比起成为你的剑,我更希望成为你的盾,更何况,我也不放心把你的背后交给别人。

  吉尔伽美什定定的看着漆拉,那双清澈的黑眸倒映着他的模样,小小的影子却占据了整个世界,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揉了揉漆拉的脑袋,动作一出,两人都愣住了,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发生的算得上真正亲密的动作,吉尔伽美什自觉不合适,收回手反身就走。

  “吉尔伽美什,”漆拉却叫住了他,“上次我问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回答我?”

  “我忘了,你问的是什么?”吉尔伽美什停了下来,到没有转身。

  漆拉知道他没有忘记,双手抱怀,哼了一声:“那我再问一遍,你打算什么时候……”话未说完,眼前一花,一阵清香已经笼罩了过来,是白虎境无极殿独有的千香柏的味道,漆拉下意识的后退,吉尔伽美什便顺理成章的把他困在自己与梧桐之间狭小的空间里,漆拉天生耳根子软,吉尔伽美什还故意对着那里呼气。

  漆拉整张俊脸都红了:“你……你做什么?”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连气势都无端的被压了下去。

  吉尔伽美什嗅着漆拉发间的梧桐花淡香,叹了一口气:“我已让百鸟织了嫁衣。”

  漆拉猛地抬起头,几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嫁衣?你……你要娶妻了!?”

  吉尔伽美什哑然,这凤凰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他敲了一下漆拉的脑门:“除了你,我还能娶谁?这天界还有谁敢像你一样缠我千年不放?笨蛋。”

  漆拉呆呆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吉尔伽美什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个火热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吉尔伽美什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霸道,不容漆拉反抗,等双唇分开,人都有些气喘,吉尔伽美什抚摸着漆拉的脸颊,他笑了起来,不是初见时的不耐烦也不是后来的敷衍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温柔:“再等等,等战争结束,最多五百年,我便回来娶你,十里红妆,迎你归来。”

  漆拉早就高兴疯了,缠了这人一千年,他一直都做好了与吉尔伽美什打持久战的准备,这下突然守得云开,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纠结到底谁嫁谁娶,他盯着吉尔伽美什,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别说五百年了,就算一万年我都等,你知道的,我一直在你的身后,只要你愿意回头,就能看到我。”

  羽族军队开拔北上,热闹了数千年的凤凰山终于冷寂了下来,所有的鸟类跟随着火凤飞向遥远的天雷台,整整三天,九重天的天空都是黑压压的向北方迁徙的鸟类,吉尔伽美什站在天宫的宫顶,遥望已经快要消失的火烧云,第一次,在心中向父神祈祷:

  愿我爱人,能得常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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