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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雨露村(四)

劫火(阴阳师妖刀姬同人)

那没什么好惊讶的。自从妖刀姬从源氏本丸的密室中醒来,拥有记忆开始,“惊讶”这个情绪就没有产生过。包括在那几天的短暂训练中,家老源实资在摆放妖怪尸体的空地上,用烧火用的铁钩将它们鲜红的内脏挑起来,用以让妖刀姬辨析要害的时候。也包括在将退治活动中死去阴阳师和武士下葬之前,她在一旁的角落看到那些死状惨烈的尸体的时候。所以这个房间的尸体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以及——那些屋顶上的东西也不值得惊讶。

话虽如此,作为式神是有必要向主人进行报告的。

妖刀姬主人,上面有东西。

妖刀姬不会惊讶,于是就轮到了她的主人来惊讶了。源赖光闻言抬起头来,正好与上面十目相对:房顶的横梁上倒挂有一大三小四个人形蜘蛛茧,全身上下都被灰白色的蜘蛛丝包裹,只留下了坚硬不好啃噬的脑袋,全都大张着嘴巴,用空洞的眼神望向进来的人。

紧握安纲(源赖光的佩刀)的手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或者恶心,而是发自内心的愤怒。不少妖怪都以人为食,这样不仅免去了在森林中狩猎的困难,还可以快速提升妖力,而不用同自己强大的同类相竞争。在绝大部分时候,二者的强弱关系都是一边倒的,妖怪就用这样的方式残杀、捕食人类,宛若在自己家的食堂一样。

改变——这样的状况必须被改变,人类作为富有智慧的存在,不应该如同家畜一样地生活。那些人类以外的生物,要么对人类俯首称臣或者瑟缩着敬而远之,要么就要被干净杀绝——这是在以前很久的时候,源赖光就开始这么认为。

源赖光(少年时期)妖刀姬,把他们轻点放下来,不要摔在地上。

妖刀姬抬头观察着悬挂于房梁上的一大三小四个人形蜘蛛茧,三个小的呈钝角三角形排悬挂布,大的那个在中间,彼此之间互有高低。一阵夜风吹入,四个蜘蛛茧随着风吹轻微摇晃着,很轻的样子。她向后退步到门外几步距离,猛然发力助跑,在踏上那接近朽坏的室内地板之前,在房间的玄关(因为日式房屋会用木材将房屋地板垫高一层,所以一般在进门后一段位置留有一片空地)处起跳。村正于空中出鞘,精确地命中吊着尸体的蛛丝,然后伸手挽住其中一根较粗的蜘蛛丝以改变自身运动的轨迹,又放手抓住那个较大的茧的同时收刀入鞘。待到妖刀姬自然坠落在地,轻放下手中人形茧,再前扑因为重量更轻而离地面尚有一掌距离的其余三个人形茧,将它们抱在怀中,就地翻滚,像夜猫一样轻盈地停在屋子的角落。

整个过程中,妖刀姬从未在意过与死状惨烈的尸体有着亲密的接触。

待到妖刀姬将所有人形茧呈一字摆放在地上,源赖光才收回注视的目光,伴随着眼角一抽。他走向那个背对着他侧卧的男子尸体,男子的背影在这个诡异的村庄中格外自然,像是在酣眠中一样,也是一个优秀的陷阱。

在距离男子一步远的时候,男子的胸膛开始有规律地起伏,像是在呼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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