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者带来村正之后又过了很久——至于是多久,少女并不清楚。这里暗无天日,唯一的照明就只有面前闪动着冷色火焰的烛台而已。在这里,一日给三餐,因为每天晚上或许是中午或者早上的时候,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都会亲切的找到少女谈话,剪剪指甲,聊聊有关年轻时参与退治的故事。
虽然被关在这里没有办法活动,但少女的饭量却在增加,这可真是稀奇的事情。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她想。自从那个夜里同白发红瞳的少年争吵后被带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见面。
以及……少女望向了身侧摆放着的红色刀鞘的长刀,这把刀总是给她带来一股惊心的感觉,以至于以及没有勇气触碰它,但自己又对它所散发出来的浓郁瘴气贪慕不已。
想起有一次自己试图将刀拔出,被随后来到的那个老人阻止的事情......
家老丙不要拔出那把刀,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女时候?
家老丙这是用来斩杀恶鬼的刀刃,自然是要在斩杀恶鬼的时候拔刀出鞘
拔刀......出鞘......吗?昏黑的小屋内,少女依靠在冰冷的墙角,低声自言自语着。这里的温度不高,但衣着单薄的她却没有任何不适,就仿佛水里的鱼儿不会畏惧冷水一样。同一把即将化作付丧神的妖刀共处一室却没有任何不适感,自己果然也离妖怪不远了吗?少女这样想着,看了看自己长着青黑色长指甲的双手。
少女从自己的异变的双手上回过神来,又看向了身侧妖刀之外的另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荷包,那是有一天那个老人送过来的东西,说是自己身上的。此时少女把它捧在手心观察:那是一个用粗布缝制的荷包,两侧有着用来收紧开口的系带,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只是其他地方多有磨损。荷包有些沉甸甸的,打开之后里面放了一小笔钱。
这是谁的呢?少女想,转而在心中对着自己嘲讽的一笑——我是肯定知道的,那是阿玲姐......少女的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少女阿玲姐——是谁来着?我为什么要叫她阿玲姐......
察觉到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少女陷入了惊慌之中。不过还好,在这里每当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时,少女就会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头枕在那把村正上。浓郁的瘴气萦绕的她的身体四周,特殊的体质导致她吸纳瘴气、被瘴气影响的程度远超常人,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此刻,少女只知道每当自己靠近这把刀,自己的情绪就会像这样平静静下来——烦恼的事情也变得无所谓了。
就在少女将要陷入沉眠中时,一阵纷乱的脚步从外面漆黑深远的走廊传来,那不同于熟悉的人的声响令少女突地警觉起来。没给她多少用来反应的时间,门被人用粗暴的方式推开来。于是来者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那是一个昏黑的房间,充斥着妖魔独有的瘴气所散发出来的淡淡臭味,只有房间中央摆放了一盏闪着冷光的烛灯。化为实质的红色瘴气在里面翻腾着,在瘴气的中心,一个长着长角的恶鬼正盘踞在灯火昏暗的角落,手持一把未出鞘的妖刀,以如同野兽一样的姿态趴伏在地上。它有着青黑色的爪子,一双猩红的竖瞳正用满怀恶意的眼神盯视着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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