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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妖刀(中)

劫火(阴阳师妖刀姬同人)

像是闻到了鲜血气味的鲨鱼,这味道令少女一下子就失去了困意,从床褥上坐起身来。轻手轻脚,像是追寻猎物的野兽一样,绕过熟睡的人们的身侧,用不慢的速度来到门旁,令她自己惊讶的是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用缠满绷带的手推开那容易发出咔拉响声的绳门,一种奇怪的本能让少女的行动没有一丝多余,更没发出那恼人的声音。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一条走廊连接着这个安置的房间和隔壁用来送食物以及供医生停留的小房间。庭院里没有半点花草,光秃秃的。正对着房门的是矮矮的院墙和盖着茅草的院门,此时大开着。一个少年人正从门边走来,步伐坦然的像是在自己家的庭院一般。那人一头白发在这样有月光的黑夜里显得很是点眼,腰上挎着一把刀,手里也横提着一把散发着瘴气的红色剑鞘的长刀——少女正是被它所散发出的气息吸引而来。

看见屋内有人出来,那白发的少年人抬起头来用鲜红的眼睛审视这个面貌不人不鬼的女孩。被唤起了那个雨夜的回忆,少女几乎从那天以来停滞思考又流动起来。看着那鲜红色的眼睛,她不禁低声自言自语道:“也是因为被瘴气感染了吗......”但这样的疑问很快就因为少女察觉到这样对眼前的人不太尊敬而停止,不仅是因为来者衣物的精致,也有救命恩人的成分在里面的缘故。

但现在她没有功夫去注意这些了,少女的视线完全被来人手里那柄红色剑鞘的长刀吸引住了。那把刀比一般的刀要长上许多,被人用带有符咒的纸带层层绑住,尽管如此,其散发出来的瘴气还是令四周的空气不断地产生扭曲。而这样不祥的场景落在少女眼中却比肥肉至于饿狼还要有着吸引力。

源赖光(少年时期)这把刀是村正,因为它的主人拿着它杀了太多人而被当做妖刀封印起来......已经是第九十九年了。

这个世界里,器物被放置不管超过100年就会因为吸收了足够的灵气而化作付丧神。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付丧神并没有特别的力量,最多能做到的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制造出一些叮当响声。但也有例外,比如说眼前的这把村正。这把刀就快要化作付丧神了,那透过层层封印而透出来的浓烈瘴气证明了其未来必定不同凡响——会是一个凶恶的妖怪。

(因为现实中安倍晴明和源赖光的出生时间差距太多,所以在本书中将以安倍晴明在“阴阳师”世界中的年龄为基准,对其他角色进行调整。另,村正妖刀是在之后的德川幕府时期出现的,于是此处的妖刀的相关剧情皆为自行杜撰。)

源赖光(少年时期)还未成型的付丧神就能拥有这等力量......如果有人能驾驭这把刀的力量,那么具有了人的智慧与鬼神的能力存在,就从此拥有了对抗恶鬼的力量。

那少年人这样说,却并没有感受到他话里的丝毫忌惮或者是恐惧,随后他停下来像是在等待少女的回应。但他的说法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讲,不仅是离经叛道,而且更是天马行空。无论是出于对不祥事物的恐惧,还是对离奇之事的否定,少女都不打算对他做出正面的回应。

少女人驾驭妖刀的瘴气......什么的......再说像我这样......像我这样......

少女这样说着,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临近午夜,妖刀散发出的瘴气更加浓郁,隐隐可见紫色。这样瘴气浓郁的黑夜,她前不久就经历过,现在好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痛失亲人的雨夜一样。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消瘦干瘪的身体没有什么力量,面部也因为受到瘴气的感染而变得苍白正带着遭受严重打击后的颓废神态——这个样子已经连存活于世都变成了奢求......

少女和像我这样又瘦小又没有依仗的女孩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提到“依仗”少女又想起已经死去的父亲和弟弟,积攒的情绪在此刻崩溃,不住地抽泣,同时大口而急促的喘气,再次抬起头用愤懑与委屈的眼神看向那个少年人的时候已经是满面泪水。

然而那少年人无视了她的悲痛,只是收起了横提着村正的左手,鲜红的眼睛用带着不屑的目光审视她:

源赖光(少年时期)失去了仅有的依仗就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连复仇欲都不敢再提起......

少女我做不到啊!做不到啊!既没有灵力有没有剑术的才能......的人,是没有复仇的机会的。

少女突然地爆发,用歇斯底里的语气,同那个似是身份高贵的白发少年人争执起来。但他们之间的争执没有接着进行下去:因为接连大口呼吸的缘故,吸入了太多妖刀瘴气的少女神志模糊起来。在倒地之前,她走马灯似的想起母亲死去时身上被恶鬼啃食所造成的伤痕,弟弟在雨夜里手持木剑反抗恶鬼的身姿,想起雨夜那救了她性命的刀光一闪......最后停在阿玲姐复述她弟弟的话时候的画面......

少女杀了......都杀了......把那些妖怪——都......

少女呢喃着昏倒过去,却不见那个已经转身离开的少年人此时回过头来,用鲜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就像那个雨夜一样。

(家主大人投喂的小花花和留言都是令小松鼠最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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