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亘古的月亮悬在黑幕上,中夏旬的夜晚带着些许寒意,冷风透进窗户打在魏槐身上。
“你去死!去死!贱人,你跟你妈一个样!都是贱人!老子当初怎么没把你打死!还抑郁症,我看你就是想要钱!想要老子的钱!”
魏槐不作声,眼神平静的吓人,讽刺的很,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父亲像个泼妇一样发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没点儿新意,顺便把他那自私自利的母亲也给骂了,魏槐想,他妈上次问“你是不是死了?”是什么时候了,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是贱人,那您是什么?贱人的父亲?”魏槐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拿了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了,放进了嘴里“哦,对,我忘了,您就是。”
陈伟才这下怒了,拿起一个酒瓶子就向魏槐砸去,魏槐没躲,就任着玻璃碎插入自己的血肉,魏槐像是已经麻木了,丝毫感觉不到疼,暗暗道“父亲,家暴要做几年牢呢?”
陈伟才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滚!你给老子滚!还想告老子,我告诉你,不可能!”
“好,我滚。”魏槐按下门把“你也别想好过。”
魏槐关上门,抬头看了一眼黑怏怏的天,叹了一口气,“喂,120吗?我受伤了,腿上手上都有玻璃哎!”
“先生,您确定您有事?”
“我是魏槐。”话落,手机那头安静了几秒。
“哦,还是那个地方?”
“嗯,行,等着吧!”手机那头又安静了几秒,显然是去安排了,过来几秒才有了声“这次不严重吧?”
“不知道。”
“行吧,等会我免费给你做个体检。”
“我自己。”
手机那头又安静了几秒,好下子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有钱?”
魏槐想了想,自己现在好像是没钱“麻烦了。”
“孩子 ,姐姐现在已经听不懂你说的话了。”
“……”魏槐沉默。
大街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与医院来来往往的是鲜明对比。
“小槐,你这次情况有点重哦!”
“会出人命?”魏槐躺在床上,脸在灯光下白的很,闭着眼睛,惹得少女砰砰直跳。
“不会,只是这次要监护人签字。”
魏槐睁开眼,看着温意已“能跳过吗?”
“非常抱歉呢亲!不能。”后面两个字干脆利落,打破了魏槐的期望。
魏槐拿起手机,扔向温意已“置顶的,我爸妈不要。”
“剩下的都是你监护人?”
魏槐闭了眼,他选择无视傻逼。
温意已走出房间,她想着魏槐爸妈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那个置顶的就不一定了,一般都是重要的人,应该可以算监护人。
温意已看到备注名显然愣了一下,但还是打了过去“喂?您好,请问你是魏槐的丈夫吗?”
“……我是。”
“是这样的,小槐现在出了点事,需要您来人民医院签个字,您看方便吗?”
蒋安听到‘小槐’两个字,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哪间房,我马上过来。”
“223。”
通话结束,温意已的心依然不平静,妈的,她的弟弟就这么被另一个人给拐跑了,而且还是个男的,妈的,好不甘心。
窗外声音淅淅沥沥,雨水打在窗玻璃上,房间气氛沉重而诡异。
“温意已,你是不是傻?”温意已撞上魏槐幽怨的小眼神,不作声,抿了抿嘴,你通讯录里有多少个你自己不知道啊!?
“难不成我叫那个叶卜明?他才17。”
“他也刚18。”
“那我怎么知道。”
魏槐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脑子想的全是我应该怎么解释?
“蒋哥,魏槐不会有下次了。”
蒋安不作声,走到魏槐床前蹲下,玩弄着魏槐修长的手指,缓缓开口道:“疼吗?”
“不疼……”
“可是我心疼你疼。”
温意已看着眼前的二人,她感觉自己身旁全部是粉色爱心泡泡,自己就是几十亿瓦的电灯泡,特别亮的那种“咔”温意已退出房门,她突然有点后悔叫这位不知名拐走她弟弟的陌生人了。
“艹!”
“魏槐,刚那是温意已吧?”蒋安削着梨,他家小朋友不喜欢吃皮。
“嗯,我那个姐姐。
为什么重来一次,我还是感觉她有点SB呢?”
“噗。”
“怎么了?我是说真的。”
2018–3–15 医院
雨打在窗上,窗外灯火灌进房间。
“姐,麻烦了。”
“无碍。我弟这样多久了?”
“没几天。”
“嗯…”温意已喝了一口茶,“你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死了。”
“……”
温意已见蒋安没应,知道他理亏,继续道:“魏槐因为你这事,闹过好多次。”
蒋安闭了眼,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自己如同死了一般。
“每次都是自杀。”温意已看了蒋安一眼,“没有一次不是,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