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想起曾经对他的爱慕之情,木诗诗总会由身体从内而发的恶心。
他曾经的温柔,一夜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将她囚禁于不夜天,对外声称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夫人,可谁又能知晓,每日这不夜天内,他拿起刀狠狠地在她的胸口捅,每每将流出的鲜红血盛满一大碗喂给那个已死之人。
日复一日,他说,他要做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这是他救活那个早已死了十几年的人的唯一办法。
还记得那日,孟瑶被聂宗主赶出清河,孟瑶对木诗诗有知遇之恩,木诗诗也甘愿离开清河,跟随孟瑶漂泊他处。途中,两人遇到正背着藏书逃亡的蓝曦臣,蓝曦臣被温氏的箭射中,腿受了伤,孟瑶救下了他。听蓝曦臣说是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木诗诗担忧不已。她想起蓝湛,蓝先生,还有,禹前辈,他们还在云深不知处。木诗诗要去救他们。
木诗诗告别孟瑶,独自前往云深不知处。她知道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无法赶退温贼,可她还是鼓足勇气,用自己这个普通平凡之人的身躯为他们挡箭。
可万万没想到,她亲眼看到她偷偷爱慕的禹前辈竟然杀了蓝氏子弟,唯独留了一个叫苏涉的人。
木诗诗“禹前辈”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擦了擦眼睛,血淋淋地一幕不是幻觉,是现实。
蓝湛“木诗诗!快走!”
从寒潭洞出来的蓝湛看到木诗诗,眉头皱紧。
禹前辈禹朔风也看到了木诗诗,冷笑一声。
温若寒(禹朔风)“呵,你终于来了”
他好像等她很久了,他只是想引她来到云深不知处。
几日不见,曾经身穿蓝色长袍的禹前辈早已不见,只剩换了一身黑红长袍的男人。
木诗诗“禹前辈,你,怎么了”
木诗诗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或许,是无意之举,被人控制了。
禹朔风挥手,一股掌力就将木诗诗提到空中,掐着她的脖子。
木诗诗“禹......”
蓝湛见此状,一剑杀死身边围住自己的几个温贼,当要刺向禹朔风时,禹朔风收手,木诗诗倒地,禹朔风一剑刺了蓝湛的腿,蓝湛跪倒在地,却也不屈服。
禹朔风挥掌要杀掉蓝湛时,木诗诗艰难爬起推开禹朔风,禹朔风的掌力将自己扑倒。
趁禹朔风倒地,蓝湛喊。
蓝湛“木诗诗!”
木诗诗“蓝湛......”
两人一个比一个倔。
禹朔风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起身。
温若寒(禹朔风)“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禹朔风挥掌将两人都提在空中,掐着脖子。
温若寒(禹朔风)“告诉你们,你们不要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温若寒(禹朔风)“阿莹的死,我会让你们这些假君子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木诗诗一行泪突然划过脸颊,自始自终,他爱的,都是他的阿莹。自始自终,他都在,骗自己。
木诗诗“禹朔风!你想做什么!”
她被掐着脖子,艰难地开口质问他。
温若寒(禹朔风)“我想让阿莹活过来,你可以吗?!”
温若寒(禹朔风)“嗯?!”
木诗诗两眼盯着这个自己曾经爱慕的人,他早已不是曾经的好心人,早已不是曾经抱着自己御剑的禹前辈。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阿莹而已。
木诗诗“我可以”
木诗诗“只要你放过云深不知处,我就帮你”
他不信,一个凡人,怎会救活一个死人。
他手上的力道越发厉害,木诗诗脖颈处勒出一道红色。
温若寒(禹朔风)“我怎么相信你”
木诗诗“我...我向你发誓,若我这一生......救不活.....你的.......阿莹”
木诗诗“我便,不得好死,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他信了她,只因为她的一句,她可以救活他的阿莹。
禹朔风挥手放过木诗诗和蓝湛两人,两人被丢在地。禹朔风带走了木诗诗,御剑离开。跟随禹朔风的温贼放过云深不知处,回不夜天。
只留蓝湛一人,他此刻懊悔自己,痛恨自己,她在自己眼前就被那人掳走.......
木诗诗知晓了禹朔风就是如今的温若寒,温若寒就是禹朔风,他们是同一个人。
木诗诗骗了禹朔风,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救他的阿莹。她只告知他,用她的血,每日喂给阿莹的尸体喝,总有一日会醒过来。阿莹的灵识早已成了碎片,再也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