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雨水洗涤了尘世,令今日的空气分外清新。江澄斜倚窗棂,目光掠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鼻尖萦绕着雨后特有的湿润与泥土香。
“吱呀——”
木板门的声音响起,江澄不必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然后不在意的开口询问:
“那边情况如何了?”
聂怀桑把门关上后走到江澄旁边,开口回道:
“就算你不出手,金凌那小子也有法子铲除他们。”
江澄不可置否。
还未说什么,花香便争先恐后的涌入江澄的鼻腔,令他侧头望去。
聂怀桑手中的牡丹绽放得尤为绚烂,花瓣重重叠叠,如同织锦般华美。
江澄疑惑:“……这是?”
“送你的,”聂怀桑笑着递过去,看着江澄开口,“看它开的不错,便带回来了。”
江澄昨日去的急且有事要完成,并未注意金氏牡丹开的如何,如今仔细一看聂怀桑手中的花,愣愣的接了过来,轻声呢喃:
“倒是开的绚烂。”
聂怀桑看见面前人喜欢的样子,打开扇子挡住勾起的唇角。
不枉他寻了最绚烂的一朵。
虽然金凌言语中带着威胁——他保不齐会对聂怀桑在乎的棺材做什么手脚。
但是聂怀桑听出来后也照样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结束了这场对话,然后离去时顺了一束牡丹。
毕竟,
聂怀桑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禁感叹。
谁会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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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刺骨的地牢深处,三长老双手被铁链紧紧缠绕着,但依旧努力的蜷缩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寒冰侵蚀。
曾经完好的脸庞如今满是伤痕,衣物破烂不堪,几乎无法辨认出原来的模样,他的眼神中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芒,那是对生存最后的渴望。
正如他对江澄所说。
他想活。
原本还有些疯癫的神情在被一盆冷水灌溉全身后突然清醒,他便抬头看着在面前坐着的金凌,而金凌在看到三长老的神情不再癫狂,仿佛恢复了理智,也直直的对视回去。
金凌懒懒地用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把玩着戒指形态的紫电,缓缓开口:
“聂怀桑让你干什么?”
三长老的嘴角牵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吐出一口鲜血,声音低沉而阴森:
“我和他没关系,宗主,只要能让我活,我这有一个你绝对感兴趣的消息。”
金凌笑了一下,配合的提问:“说来听听。”
三长老静静的看着金凌,显然对金凌能否守信持怀疑态度,要求他反复保证。
金凌见状,烦躁地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三长老,你现在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状况。”
三长老猛的咳出一口血,咬着牙开口:
“宗主不会不想知道的。”
金凌抬手,示意地牢中的其他人全部离开。
“说。”
三长老连忙开口,
“江宗主还活着。”
“……!!!”
金凌顿时愣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然后转身。
三长老眼看着金凌转身离去,急切开口:“是真的!昨日我真的看见江澄了!他还活着……啊!!!”
金凌一鞭子甩了出去,打在了三长老的身上。
三长老本就受伤,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金凌,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鞭子。
“啪——”
解决完三长老,金凌冷着脸离开了地牢。
三长老死不瞑目,眼中震惊金凌为什么不信守承诺。
真是笑话。
金凌从始至终,
都没说过要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