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宫里有人过来传话
“锦王殿下,元帝君传您进宫去,马车已备好了,随奴来吧”
元帝君,当今女帝生父,先皇故去后,女帝特赐号元
今日是非去不可了
“见过元帝君”姜玄清向他见着礼,眸子中一片清冷,仿佛这人是个路上偶然遇见的陌生人
她端详着坐在主位上那人,此刻他正微微笑着,岁月没有摧残他的容颜,反多了几分魅力
“玄清快坐吧,和本宫还客气什么,近日有人给本宫送了些上好的茶叶,可要尝尝?”
“不必,帝君有何事便直说吧”
心思被人戳破,元帝君也不恼,向姜玄清娓娓道来他的大计,姜玄清这么强大的人,不会没有野心的,元帝君势在必得,内心已经想到了他未来独掌大权的景象,可不料姜玄清接下来这句话却是给她泼了冷水
“本王劝你安分守己,不然最后若是连个善终都未能留,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来人,元帝君身体有恙,好生看顾他,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底下的奴才一个个皆是发抖,不敢做声
元帝君气得发抖,“姜玄清!你敢如此对本宫?这可是皇宫!”
“若是本王想,这天下都是本王的”说罢转身离去
第二日,元帝君无故失声,再不能言语
太医前来诊治,也未能查出是什么病症
“前几日有臣子上书,如今国家安定,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应当上调赋税,玄清觉得如何?”
“虽说边关并无战事,百姓生活的也十分和乐,但还未到户户皆为富裕之家,仍有许多百姓仅能维持温饱,若是上调赋税,又令他们如何自处呢?”
“嗯”姜昭略一沉吟,“朕会再考虑此事”
出了圣宸宫,见萧清正站在门外,姜玄清直接无视她,径直离开,却被萧清拽住
“何事?”姜玄清忍住想杀人的冲动
萧清讪讪收回手,这姜玄清脾气是越发大了,惹不起惹不起
“那个,我有急事”
“边走边说”
“姜钰上月赴西域拜访,归来途中遇袭,她一直怀疑是你做的,最近一直筹划着怎么报复你呢,你…”
“那就让她尽管来”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姜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千万当心”
“莫再多言”
萧清知道她定是有了自己的思衬,便识趣的不再作声
毕竟…这大杀神万一一个生气不仅自己官位不保,这条小命也不一定能不能保住了
酉时一刻,姜玄清照例去找云期
此时正是镜花楼热闹的时候,无数人来此寻欢作乐
姜玄清却在此地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在此的人
苏子奕不愿欠着别人的,便提出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计,云期拗不过他,只好应了
谁知今日遇到这人拉住自己便不放,慌乱之际,也不知该如何脱身
“放开”
那酒鬼扫了她一眼,“谁扰老子的兴致?…这小美人今天…我要定了!”
只听清脆一声,那酒鬼的手竟被生生折断
“扔出去”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人,把那酒鬼拖了出去
姜玄清将苏子奕带去了内殿
沉默良久,姜玄清才道,“在外…小心些”
虽脸上带着面具,遮掩住了容貌,可这周身的气质却无法遮掩
“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苏子奕这才察觉自己的玉佩不知何时到了面前人手里
“你认识我这玉佩…?自从父亲去世,这玉佩全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你这是作何?”
姜玄清抓住苏子奕的手,看向他手臂内侧,那里有着一块梅花形状的印记
面前人忽的抱住自己,苏子奕有些发愣“逸儿,本王终于寻回你了”
云期匆匆赶来,见到的便是一对璧人相拥,美好而纯粹
她似乎听见,她的逸儿回来了…
待苏子依讲清事情的始终,云期更为心疼,唯一能照顾些他的父亲早早便抛下他去了,又被人卖到她这里,若不是当初自己的一时恻隐,那逸儿…云期不忍再想,泪水不禁从眼角涌出
“父亲当年去了之后,我便被卖到苏家,所幸他们带我也算不错,生活简简单单,粗茶淡饭,本以为会就这样平淡的过完一生”
“是何人将你卖到此处?”
“家中长姐意欲…意欲毁我清白,后不成,便将我卖到了此地”
听到此处,姜玄清只觉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他们,都该死!
苏子奕看着二人只笑笑,“如今我机缘巧合回来了,也许是我的命好吧,这世上我竟还有着亲人”
姜玄清将二人接到府中住下,如今,她的心终于可以安定,不再像误入歧途的孤雁,迷茫的在黑暗中前行
今年灯会,姜玄清破天荒的没在府中处理事务,而是陪着苏子奕出府游玩,这一次,她摘下了带在面上许久的面具
“锦王爷!锦王爷来了!”
一群孩子兴冲冲的跑向她,姜玄清蹲下身,温柔的同他们讲着话。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包糖果,分给了孩子们,孩子们拿到了糖,兴奋的四散跑开
姜玄清唤来溱,溱抬高声量,“百姓们,同往年一样,大家可以去固定的几个区域领些吃用,也算是大家一同过了这元宵节了,大家快去吧”
听了这话,许多人向姜玄清又见了礼,纷纷前去,想得些吃用
“走吧,可要去放灯?”
苏子奕笑道,“好”
一路上,人群纷纷攘攘,苏子奕一个不留神便被撞进身边人怀里。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所有的美好全都凝聚在此刻
“子奕,可愿意嫁给本王?”
“嗯?什么?”烟火的声响盖过了姜玄清的声音。苏子奕想逃离开来,却被牢牢禁锢住,他甚至感受到了她强有力的心跳
“我们成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