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许墨的生日，这个在他看来只是我们相识后他的第三个生日。不错，在新的世界里许墨同样是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天才，他仍旧以学术界的权威身份担任了恋语大学的客座教授和我公司的顾问一职。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在他在离开Black Swan之后，去了特遣署，作了他们密研科的主任，而我则加入了Black Swan。
是该说世事弄人吗？在他看来我们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又或者是处心积虑地被设计在一起，怀揣各自不同目的貌合神离地相处了三年而已，但对我来说，我们已经认识了20年。我用17年的时间一直想法从各种渠道搜寻有关他的报道，虽然还是看不透他，但却是比他认为的更了解他。
今天上午，许墨要针对他研究多年的课题进行汇报，我也早早地来到报告厅，悄悄地坐在最后面。许墨的报告很精彩，一如我记忆中的那个他。讲台的投屏上一一展现着他的研究历程，我偷偷地拍下今年的许墨，夹进了我们第三卷纪念册中。这是我们在这个世界重新认识后为他第一次过生日时我许下的诺言，以后的每一年都要制作这样的一本纪念册，延续我在上一个世界里的承诺。总觉得只有这样，面前的许墨才更真实。
世界一直在向前行进，即使我和所有的人重新回到了17年前。17年前我的选择让这个世界免于被毁灭，但也的的确确改变了它，所以我现在只想让它恢复成我记忆中的样子，就算不能全部恢复，但至少我希望许墨还能是曾经的那个许墨。
漫长的报告在我的胡思乱想中走入尾声，我提前离场，在门口等候。在许墨出来的第一时间递上手中的鲜花，同时说道:“许教授，辛苦啦！”
许墨楞了一下，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好一会，才微笑着问:“怎么，今年不准备给我惊喜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蛋糕盒说:“反正每次我的小动作最后都能被你识破，不如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一些。但……惊喜自然也少不了。我希望你今年的生日能做回你自己。”
“哦，做我自己？那么，在Nox小姐眼中，我不是自己是谁呢？”许墨有些玩味地说。
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疏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我们并没有靠得更近，反而越走越远。我轻叹了口气，拉过他空着的那只手说:“今年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跟我来。”
许墨不再说话，安静地跟在我身后。我驱车来到公司楼下，一路上不住地给他做着说明。
“你知道‘Golden Apple’这个系统吧？”
“一个VR技术支持下的全息模拟系统。”
“我们公司接到了为他们制作宣传和配合进行相关报道的邀请。”
“哦，这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所以他们送来了一台样机，供我们提前了解下这项技术。”
“那么……”
“那么，我想请你作为第一个体验者。”我将车停好，转头看向许墨，却意外地看到他正望向我的眼睛。我慌忙转回头正想说点儿什么来缓解下这尴尬的气氛，许墨却抢先开了口。
“这个礼物确实很特别。”
Golden Apple系统的VR设备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虽然只是一个简易的体验版，我们也不得不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来安置。
“这就是Golden Apple系统了，怎么样？从许教授专业的角度来给个评价吧。”站在摆放着Golden Apple的小会议室里，我对许墨说。
许墨围着那个占地4平米的主机绕了一圈，又拿起它的终端头盔看了看，才下定论式地说:“很不错，我听说Golden Apple采用的都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从它的终端连接读取装置来看，确实如此，这种微型电极贴片我们研究室也才刚刚配置。”
“能得到许教授的肯定，一定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要不要来试试看效果？”我在一张测试专用沙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帮许墨调试好设备，我也在紧挨着他的位置坐了下来，戴好头盔按下开启按钮。
眼前慢慢展现出一座金色大厅，大厅里来来往往地都是衣着华丽的各界精英，他们端着香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我侧头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许墨，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略带了些许疲惫。我知道许墨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算是虚拟的也一样。
“咳，许墨，这只是初始界面，接下来的场景我们可以自行定制，像这样。”我呼出菜单按下了“自定义”选项，“下面，操控权就交给你了，你可以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创造属于你的世界。”
“所以……在这里，我做什么都可以？”
“嗯嗯，”我诚肯地点了点头,“今天是我为你庆祝的第三个生日，也是你多年的研究有了突破，暂告一段落的日子。这么特别的一天，你的心情最重要。”我是真心的希望许墨能在他生日的这一天做回自己，找回属于他的快乐。
“我想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而不是让你来满足我的期待。”
“那……可以不快乐吗？”
许墨的这个要求着实令我有些惊讶，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清冷得像一阵秋风，眼眸里跳跃起细小的火焰却又转瞬即逝。我不知道许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但我还是冲他笑了笑说:“当然可以。”许墨的呼吸在这一刻停顿了一秒。
“虽然我很希望在你生日这天，你会快乐，但如果你不快乐，我就陪你一起不快乐。我会和你一起度过所有不快乐的时光，再一起等待快乐到来的那一刻。‘生日快乐’应该是祝福，而不是枷锁。”
许墨笑了，我终于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许墨的影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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