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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暴风雨的前夕

匈丹崛起

晚风吹动狼头旗烈烈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迪姆尔坐在驰龙伙伴利牙身上巡视着西河兵团的勇士,他是迪穆丹之子,巴洛托的侄孙,西河兵团第一骑兵司司长(匈鹘军衔,1000人为一司,因为怖狼和恐龙都属于“公民”,因此骑兵500骑为一司),当然他获得这个职位并不能服众,因为,迪穆丹帮他开了后门。

他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作为墨兰氏的酋长继承人,他确实不太够资格,他甚至没有赢得一头怖狼的尊重,因此他没有怖狼伙伴。好在巴洛托大汗引进了驰龙作为新的坐骑,他才赢得了一头瘦小驰龙的认可。他从小喜爱在河边用草茎在沙地上写写画画,喜欢羊皮卷上古老的传说故事,因此他对行兵打仗没什么兴趣。但他知道,这是不行的。他是迪穆丹的儿子,是墨兰氏部落未来的酋长,他必须有战功必须要强大,否则没法保障部落在族群中的地位。因此,尽管百般无奈,他还是来到军队里担任军职。

“第一骑兵司到了多少人?”迪穆丹问道,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回将军的话,第一骑兵司总共500骑,实到372骑。”迪姆尔说,语气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大半夜的他正在河一边看星星一边琢磨着诗句,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位像洛丹那样伟大的草原诗人。当然,这个梦想也只能想想了,他父亲一旦发现他在写这些“会削弱匈鹘男儿气势的破玩意儿”,一定会狠狠责罚他。

西河兵团是匈鹘六大兵团之一,有四个骑兵司,五个步兵司,和一个将军卫队司(由荣誉军团派出500骑担任)。但是目前步兵司全部被调往后方负责搬运和迁移,荣誉军团自天南山一战后,损失惨重,许多兵团的将军卫队司已经名存实亡,大部分荣誉军团成员都被回调担任可汗卫队。能指望用来攻击的只有骑兵司,但是即使是骑兵司也都处于四处侦查的状态,而且各司也存在战斗减员没有补齐的尴尬境地。

“加上我召集来的两百骑荣誉军团和你的亲卫队,以及第三骑兵司,大概在1200人左右嘛?”乌米斯说,短短几个时辰召集到一千多人已经可以用神速形容。

“嗯,乌尔,下令吧,让我家臭小子打头阵吧,”迪穆丹说,他又看了一眼垮着脸的迪姆尔有些气恼地说,“你能行吧,姆特(迪姆尔的爱称)?”

“哦,可以,可以的,父亲。”迪姆尔被突然叫住名字显得有些惊讶,他刚刚还在想着“九天星河落白水”下一句应该怎么接,刚刚有的一丝灵感顿时无影无踪。

“不用了,迪奥,”乌米斯说,“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给他!”

“将军快走!”又一个亲卫大喝一声,手持利刃扑向紧随不舍的怖狼骑士,随后喋血当场。追赶他们的怖狼骑士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颇有点猫抓耗子般戏弄的味道。克里昂知道自己中计了,逃脱的机会无比渺茫,他在追逐过程中看见了自己的老熟人或者说老仇人——奥瑞格和西蒙斯。

他身边只剩下两名忠诚的老兵,他停下了脚步,两名老兵有些诧异,但立刻将他护在身后:“将军?!”

怖狼骑士们没有动手而是将他们团团围住,奥瑞格和西蒙斯骑着怖狼伙伴信步而前。

“好久不见,奥瑞格老弟,近来可好,”克里昂说,他推开两名老兵反过来将他们俩护在身后,“自结盟以后就基本再无交流了吧!”

“老哥哪里的话,”奥瑞格说,独眼里带着一丝嘲弄,“我以为乌孙人早就忘记盟约了呢,不然两天前贵部为何袭击匈鹘的边界?”

“成王败寇,就目前来看匈鹘不可能战胜大叶,”克里昂说,这话一出口,四周的怖狼都发出威胁的低吼声,“我们乌孙本来就弱小,自然只能两头倒,哪边形势明朗就投奔哪边,这也是无奈之举。”

“哼,倒是大叶膝下的一条好狗,”奥瑞格说,“才刚投奔大叶就敢拿攻击我们当投名状。”

“这话就不对了,”克里昂说,他摘下自己的头盔,“当年乌孙随牧马金汗(指巴洛托,此处意思是“牧马草原所有部落的大汗”)南征北战,立下汉马功劳,但是牧马金汗也从未体牺过我们乌孙,我们乌孙损兵折将,匈鹘也从没有任何补偿,着实让人心寒呀!而大叶不但许以草原盟主之位而且给我们牛养万对、黄金千两。给匈鹘人做狗也是狗,给大叶人做狗也是狗,那乌孙为什么不能条一个仁慈的主人呢?!”

“我懒得和你废话,”奥瑞格说,“拿命来吧,老狗!”

“等等,”克里昂将头盔砸在地上,“我有一个提议,你可敢和我单挑?”

“你要想死,方法很多,不必这样寻死。”西蒙斯说,他还是有点担心奥瑞格头脑一热答应下来的

“难道匈鹘人怯战,只敢玩些下三滥的手段嘛?”克里昂问道,他拔出腰间的短剑,“难道匈鹘人都是懦夫吗?”

“你想怎么打?”奥瑞格问道,独眼中凶光毕露。

“奥格,”西蒙斯急道,“别理会他的挑衅。”

“放心吧,西蒙,”奥瑞格说,“我有信心。”

“可是…”

“规则很简单,”克里昂大声打断了西蒙斯的话,“如果我赢了,我自尽!”

“什么?!”两名老兵惊讶道,“可是,将军…”

“但是你要放过我的亲兵们,”克里昂没有理会他忠诚的下属,“如果我输了,就随你怎么办吧!”

“是嘛?反正就是以你死为前提的决斗,”奥瑞格说,“有意思!”他翻身从骊身上跳下来,走了过去:“行,那我们开始吧!”

“大人,我已经将库柏夫那废物的头挂起来了,”提托单膝跪地道,“还有,黑色之地幸存的百姓已经被我们赶到中心广场了,请您下令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墨洛温清点着乌木的数量,“全部杀掉,不要俘虏!”

“遵命,大人。”提托杀气腾腾地应道。

匈鹘骑兵开始驱使黑色之地赶车用的角龙将一车一车的乌木运送出去,当然还有搜刮来的黄金也一并装车。

“大人,乌木林里已经倒上了兽油,请您下令。”一个骑士前来汇报道。

“嗯,点了,全烧了!”墨洛温说,没有一点犹豫。他将黑色之地已经砍下来的乌木全部搜刮,数量已经超出了预计,现在他准备将黑色之地茂密的乌木林付之一炬,让乌孙再也产不了乌木!

“遵命,大人!”

“伍长姐姐,我们这次什么任务呀?”墨白问道,被张顺昌安慰过后他平息了一下心情,刚躺下就被叫起,说是紧急命令。

现在 ,他们集中在冯雅的帐篷中,几人围着一个小桌子,大老杨和莫铁坐在墨白的两边,冯雅和殷率坐在对面。

“我们骑兵伍(步兵十人为一伍,骑兵五骑为一伍)全部出动,你们几个互送我把加急的军情送出去!”冯雅说,她将黄封的牛皮袋和一个小盒子展示给她的队员们,“八百里加急,你们立刻叫醒驰龙,穿配铠甲去大营后门集中!”

“遵命!”众人应声而起。

“墨白,你过来一下,”冯雅说。

“哦?好的,伍长姐姐。”墨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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