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清刚回复完消息,何苏叶便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他在她面前停下,目光温和,声音低沉而清晰:“你挂的是我的号吗?”
她闻言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挂号信息,又抬头瞥见他胸前别着的名片,上面印着“何苏叶”三个字,便点了点头:“嗯,何医生。”
“好,进来吧。”何苏叶简短地回应,转身率先走进了诊室。
诊室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何苏叶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许木清坐在他左边的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面对一个男医生,她有些局促,尤其是要谈论自己私密的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微发紧:“有点……痛经,每次来都腰酸背痛,特别难受。”
“多久了?”何苏叶依旧没有抬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输入着信息。
“挺久了,大概有两三年了。”许木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试过很多方法,喝红糖水、热敷,甚至吃过止痛药,但效果都不太好。”
何苏叶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抬眼看向她,目光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痛经。”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又低头在电脑上输入了几行字。
许木清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侧脸上。何苏叶的轮廓清晰,鼻梁高挺,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心里不由得感叹,他的气质确实很好,给人一种沉稳而可靠的感觉。
“来,把个脉,手伸过来。”何苏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依言伸出手,手腕轻轻搁在脉枕上。何苏叶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指尖微凉,触感却十分轻柔。许木清忍不住偷偷打量他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显然是个注重细节的人。
“平时一般几点睡?”何苏叶一边把脉,一边随口问道。
“十一点前。”许木清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却在想着象牙交给她的“任务”,可她要怎么才能让何苏叶摘下口罩呢?
何苏叶点了点头,松开她的手腕,示意她换另一只手:“还行,作息不算太乱。来,换只手。”
许木清乖乖地把另一只手伸过去,思绪却依旧飘忽不定。她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何苏叶收回了手,目光直视着她:“把脸抬起来,我看看脸色怎么样。”
她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与他的目光短暂交汇。何苏叶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移开,落在她放在桌上的奶茶杯上。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个痛经,是喝多了凉的导致的。要想健康,生冷的食物、冰咖啡,还有冰奶茶,都得少喝。”
许木清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子的沿壁。何苏叶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我给你开点温经止痛的药,能缓解疼痛,但最重要的是你要调整生活习惯。少喝凉的,注意保暖,别太劳累。你的工作很忙?”
“嗯,工作比较忙,经常加班。”许木清低声回答。
何苏叶点了点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随后打印出一张药方递给她:“会煎药吗?”
“不会。”她老实回答。
“那就代煎吧。”何苏叶在药方上签了名,递给她,“拿这个去前台付钱就行。下周六记得过来复诊。”
许木清接过药方,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写了好多种药材的名字。她有些犹豫地问:“还要复诊吗?”
“嗯。”何苏叶简短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好,今天麻烦你了。”许木清站起身,礼貌地道谢。
“嗯。”他还是只应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许木清拿着药方和奶茶走出诊室,她刚走到前台,把药方递给工作人员,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象牙发来的消息:“怎么样,看到脸没?”
她低头回复:“没有,他没摘口罩。”
刚发完消息,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许小姐,忘记提醒你了,药房下午五点下班,代煎的药需要四个小时之后才能取。你大概下午两点就可以来拿了。”
许木清一抬头,顿时愣住了——何苏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口罩已经摘下,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的眉眼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随后抬眼看向她,目光清澈而专注。
“好,谢谢。”许木清有些慌乱地点头,心跳好像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何苏叶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许木清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