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协议（四）

吴邪张起灵！你回来！

明明知道喊他也不会回来，可我还是没忍住喊了他。

古楼里安安静静的，突然我这么一喊，声音竟然经久不散，显得特别哀怨，可怖。

他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让我临死前解除心中一切疑惑么？我过来随手拿起一本竹简。

吴邪那是张家一千年前的族谱，虽然只是一小部分，我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千年之前张家如此兴旺如今却没落成这样，除了它和汪家的破坏，可能与张家历代族内通婚也有关系吧。我猜测着，把竹简卷好立在地上，借着灰尘在地上写了个100。

我再次见到闷油瓶的时候，地上的竹简左边到97，右边到115。估计时四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张起灵没吃东西？

闷油瓶进来的时候拎着只坛子。

吴邪你回来干嘛？想把我装进这坛子里？

张起灵这么多东西没整理完，我不会把你装坛子里的。

闷油瓶把坛子扔给我。

张起灵据说这是我放野的时候带回来的，两百年以上，没掺过水。

我打开坛子，那里面的酒清香扑鼻，一闻就不是东北那种小烧。

张起灵喝吧，二百银元买的，不是墓里的东西。

吴邪你带我回长白山到底想做什么？

张起灵你还有什么遗憾么？

吴邪没有了。

张起灵那在这做苦力吧，这些都整理完，差不多需要两年。两年之后，我可能会像处理齐羽一样处理你。

吴邪你替我守了十年青铜门，我替你做两年苦力也没什么了不得。

我喝了一口酒，那酒初入喉时绵柔清香，缓缓咽下却在食管之中犹如燃起一条火线。

吴邪你要杀我我也拦不住，不过张狗蛋，酒还不错。

张起灵我可以是张狗蛋，你要敢再叫一次，我怕你这苦力做不到两年。

闷油瓶警告着我，显然他对于张狗蛋这个名字特别不满意。

张起灵这酒本来是我买回来准备做喜酒的，当然不错。

吴邪小哥，你成亲会请胖子来么？

张起灵胖子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而且请他来还要解释把你弄哪里去了，太麻烦。

闷油瓶抢过坛子喝了一口酒。

张起灵盘马说的对，你跟我之间早晚一个会害死另一个。

吴邪所以……你准备害死我？

当年闷油瓶奄奄一息时候趴在我背上说的那句“还好，我没害死你”犹在耳边，如今不过十几年过去，他要杀我怎么就这般变成好不隐晦了？

张起灵吴邪，你已经害死我了，现在轮到我了。

闷油瓶的话我似懂非懂，他说我害死他，是说齐羽被人掉包害他变成长生不死的张起灵么？虽然我不知道他长生的代价是什么，可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那份绝望和迷茫。陈文锦也说过闷油瓶根本不是人，如此可见长生对于闷油瓶来说犹如枷锁。那他说现在轮到他害死我又是什么意思？他是想真的杀了我，还是想让我代替齐羽回到本来的位置上？而我，又真的就是齐羽么？还是只是一只用来装齐羽记忆的“瓶子”？

吴邪你真的杀了齐羽？

我抢回酒坛子，喝了一口，干脆在墙角坐了下来，把坛子放到地上，等着听闷油瓶讲述从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