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抑郁症的可怕了”
“它就像是个恶魔，无时无刻不再蚕食着时光的快乐”
褚嬴叹气，觉得有些挫败，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时光会像这样失去自己的快乐”
“他好像和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有了一层膜，看得到，却感受不到”
“高功能型抑郁症，也叫微笑型抑郁”
俞亮低头，一笔一画地写在褚嬴手心
“微笑型。。。”，只是听都觉得难过。
“小亮，你有带小光去看过医生吗？”
“我背着他去找医生问过，没敢让他知道。”
“你也知道，他那人自尊心强。我担心把这种事放在台面上说，他会抗拒面对”
褚嬴点头，胡乱逞强的确像是时光的做派，
“医生怎么说？”
“说时光有心结。我当时不知道你的存在，就以为是洪河。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他的下落”
“但一直都没找到是吗？”
“对”
俞亮点头，不甘心地咬住下唇，“褚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说什么呢，这天下这么大，找一个人多难啊”
褚嬴伸手，温和地笑着，给予对方包容和信任，“你已经很棒了，乖，别总是什么事都怪自己。”
也不知道这孩子总是当小大人累不累，什么事都自己扛在身上。
“褚嬴，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你。。。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俞亮这人活的清醒，从不相信什么失而复得的幸运。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相信是有人在背后拼尽一切的付出。
“是。。。”，褚嬴话音未落，玻璃的破碎声便由时光卧室中传来。
“小光？！”
“时光！”
“小光你怎么了！”
被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光抬起头来，一睁眼就看见褚嬴和俞亮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
“我，没什么。。。就是渴了”
褚嬴低头一看，地上果然是玻璃杯的碎片。
“哎呀，渴了你喊人啊，着什么急啊”
俞亮皱眉，蹲下身去收拾玻璃杯的残骸，“褚嬴你看着他，我去把东西扔了”
“好，辛苦你了，小亮”
褚嬴笑，弯下身去试探时光额间的温度。
“怎么样小光，还难受吗？”
“褚嬴。。。？”
时光眨眼，笑得有几分傻气。
“我好想你啊。。。”
拖长的尾音里带这些撒娇的意味。
褚嬴笑，心脏仿佛春雨后的花瓣，柔软辗转，
“我也想你”
很想很想。
时光高热不退，整个人已经不太清醒。
可他还是伸手执拗地扯住褚嬴的衣袖，像是小时候那样。
“褚嬴在呢，褚嬴不走”
俞亮无奈摇头，干脆给褚嬴拿了床毯子过来。
他知道，时光这样褚嬴根本不可能回房安心睡觉。
“我再去打盆凉水来，一会儿你再给他换块毛巾。”
“好”
褚赢点头，弯下身去怜惜地抚摸着小光的脸颊。
这孩子真是瘦了，颧骨都出来了。
这些年，他一定遭了不小的罪。
褚嬴将毛巾一遍遍浸凉，也就幸好他早就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宫廷棋士。
“小光啊小光，你就知足吧”
“我可是曾经的南梁第一棋手，穿衣服都有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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