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霓月刚刚踏着暮色,信步至城西撷芳阁,让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看到了永安长公主顾鸾真和与齐王顾璟驰也在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皇兄御驾亲征,本宫暂摄监国之权(注意到什么)
永安长公主话音未落,齐王顾璟驰忽然捻着落花轻笑出声,斜倚石栏打量着她:“哟,这便是皇兄的逍遥妃?前些日子被杖责三十,如今瞧着气色倒好了些?”他指尖花瓣骤然碎裂,“不过……皇兄出征,你不会想吗?”
江霓月轻提月华裙款步近前,唇角噙着三分浅笑: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回齐王,不会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哈哈哈。不愧是北疆的小狼崽,本宫总算是见识到了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长公主万安。闲来无事园中蹀躞,不想竟遇着诸位,不知方才在论些什么?
齐王顾璟驰晃了晃手中残花,忽然凑近笑道:“皇姐与我正议着南下微服私访的差事——原是皇兄今日要扮作商贾出宫的,谁知西北战报急如星火,倒教计划落了空。”他指腹碾过花瓣,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不过逍遥妃若有兴致,待皇兄凯旋,倒可求他带你去民间逛逛?”
顾鸾真的指节捏得发白,瞪了一眼顾璟驰
江霓月垂眸摩挲着月华裙的裙摆,忽而抬眼: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非得解放西北不可?
顾鸾真闻言浑身紧绷,点了点头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自然非战不可
她声如寒铁,指节重重叩在石桌上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作为镇北老将军的夫人,也就是你娘亲,大概对你说过,西北三州扼守丝路咽喉,盐铁茶马皆系于此。一旦失陷,国库岁入锐减三成不说,更如三柄利刃悬于颈侧。
齐王顾璟驰把玩着腰间玉坠轻笑:“是的,还有当年西域诸国借道西北犯境,先帝……也就是父皇守成丧土”到二代……话音未落,永安长公主已将茶盏重重搁下,盏中茶汤溅出,在青砖上洇出深色水痕。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西北不解放,天下难安。
顾鸾真盯着江霓月苍白的脸色,忽然压低声音,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前朝燕云十六州失陷百年,直至太祖皇帝挥师北伐才重归版图。娘娘应当比谁都清楚,皇兄若不夺回西北,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永安长公主攥紧手中残花,喉间发紧: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这个时候你万不可任性了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前朝靖康之耻,皆因边关要塞拱手让人,致使外敌长驱直入,山河破碎。如今我玄霜的西北三州控丝路、掌盐铁,若落入敌手,忘墟国半数漕运断绝,战马粮草皆受制于人。
她抬手指向天际残阳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那三州地势险要,居高临下,敌军若在此屯兵,也就是我皇兄说过的不出三年便能兵临城下,到那时,都城百姓皆为鱼肉!
齐王抚着腰间佩剑冷笑:“前朝河套失陷后,朝廷每年需耗百万金帛安抚边患,最终国库空虚,民怨沸腾。西北若丢,我们忘墟国便如被掐住咽喉,不出数年,必重蹈覆辙。”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西北不稳,周边十国虎视眈眈,届时内忧外患,忘墟百年基业……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又沉默片刻)所以皇兄非战不可。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逍遥妃该明白—你夫君身为天子,若连西北都守不住,如何护得住这万里山河?如何护你,你以为他想看着你,跪在地上敌军面前求饶,他心不得疼死,再拖下去,怕是连祖宗牌位都要被外敌践踏。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西北三州若成别国囊中之物,忘墟便如断翼之鹰,任人宰割。娘娘且看这撷芳阁的繁花,若敌军破城,不过是铁蹄下的一抔尘土!
齐王顾璟驰晃了晃手中空了的茶盏,忽而低笑:“该懂皇兄的苦衷——他若不去,这天下便要乱了。你总不想,将来抱着皇子在城头看敌军插旗吧?”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是的,先帝在位时,一味割地求和,致使边防千疮百孔。更是躲在深宫纵容奸臣弄权,生生将太祖皇帝打下的铁桶江山折腾得千疮百孔。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她忽而冷笑一声)若再学那三代人软弱退缩,忘墟的江山……
齐王顾璟驰转着空茶盏轻笑,眼尾红痣在烛火下泛着血色:“皇姐说得是。前三代帝王偏安一隅,才让周边小国以为忘墟好欺。如今皇兄若不铁血收疆,日后怕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丧权辱国’——”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你该知道,史书中那些割地称臣的君主,哪一个不是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太祖皇帝当年以三尺剑定天下,留下‘寸土不让’的遗训。若今日丢了西北,如何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是了,忘墟出过,三代昏君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前三代的教训还不够惨烈?难道要看着敌军铁骑踏破宫门,才知道后悔?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好了不说那么多了
江霓月指尖轻轻绞着帕子,忽而抬眸望向齐王: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方才说南下……可是去江南?
她眼尾微挑,语气里添了三分娇憨,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我素闻江南的云锦比宫中的更柔软,还有用清晨露水酿的梅子酒——不知能否带臣妾一同去?
永安长公主骤然瞪向齐王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本宫就知道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公主为何不让臣妾去?我……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你腰伤可好了?三十杖下去,换作旁人早该躺半年
江霓月咬了咬唇,忽而展颜笑道: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公主既不许臣妾去江南,不如咱们玩个游戏?若臣妾赢了,便准我同去,如何?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哟,倒看不出你还有这心气。罢了,本宫便陪你这小丫头玩玩!
游戏规则补充:古代“掷钱”多以秦汉五铢钱、唐宋通宝钱为具,单枚抛掷时,以“字”面(铸有年号或文字)为阳,“幕”面(无文素面)为阴;若多枚同掷,则以阴阳组合定胜负。因铜钱轻便易携,常被用作街头巷尾的简易赌戏,亦偶见于贵族宴会中消遣取乐,不过登不得大雅之堂,故永安长公主方才出言讥讽。
江霓月指尖轻颤,将铜钱高高抛起。日光下,三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枚在空中飞旋的“开元通宝”。铜钱落地时发出清脆声响,待纹路清晰呈现——
“巧了!”齐王顾璟驰抚掌大笑,他摊开的掌心赫然是反面,而江霓月与永安长公主面前的铜钱,皆稳稳仰着刻字的正面。护甲与罗帕几乎同时伸向铜钱,顾鸾真挑眉冷笑: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倒是个稀罕事,平白多了这番波折。既如此,便再来一局——这回可别再平手,扫了本宫兴致。
江霓月深吸一口气,将铜钱在掌心搓了搓,心中默念: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这次定要如愿。
指尖用力一弹,铜钱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永安长公主神色冷凝,摊开手掌——两枚铜钱皆是反面朝上。齐王顾璟驰慢悠悠展开手心,正面的“开元通宝”字样刺得人眼生疼,他挑眉笑道:“啧,倒是本王坏了兴致。”
江霓月眼底泛起盈盈笑意,脆生生问道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公主说话可算话?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啧!早知就不和你这小丫头玩这些市井把戏!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公主怎能反悔!
江霓月顿时红了眼眶,绞着帕子的指尖微微发颤,
江霓月:鎏金月华裙方才明明说好了……
齐王顾璟驰见状,笑得前俯后仰,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皇姐,莫要逗她了!小心一会儿哭红了眼,等皇兄凯旋,见爱妃受委屈,定要拿你出气!”他摇着折扇凑近,朝江霓月挤了挤眼,“逍遥妃放心,我皇姐金口玉言,岂会食言?”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罢了罢了,本宫既应下了,还能吞回去不成?
永安长公主斜睨着她雀跃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护甲漫不经心地敲着石案:
顾鸾真(永安长公主)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快收收——当心去了江南,让人瞧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