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2020-12-05

江澄开车去了老宅。

他进去的时候，在客厅没有看到爷爷奶奶。

打酱油老爷子他们在院子里晒太阳。

江澄好。

江澄在快走到院子的时候，爷爷奶奶的聊天内容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奶奶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小澄？

爷爷能拖就拖吧。

奶奶小澄也大了，有担当了，不该在瞒着他的。

爷爷不过……

爷爷声音里多了丝低落。

爷爷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总觉得自己坚持不到那一天。

奶奶老头子，你别瞎说。

爷爷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就是怕会留下遗憾，可我不想给他压力.....

奶奶我明天给小澄打个电话，让他带着孙媳妇回来吃饭。

江澄神色微敛，装作刚来的样子，大声的喊着。

江澄奶奶，我来看你啦。

爷爷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江澄最近休息，所以就来了。

奶奶多来来好啊，以后啊，最好带上意涵一起来。

江澄好，明晚我带意涵回来吃饭。

奶奶好，意涵喜欢吃什么，让阿姨给你们做。

江澄奶奶准备的都喜欢。

爷爷不用工作？

江澄把工作都推了，想先休息几个月调整一下。

爷爷那你爸那边的工作也停了？

江澄没有，还是在处理。

爷爷多帮帮你爸，虽然他说是可以交给专业的团队，不过也是你爸的心血。

江澄我知道。

爷爷上次我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江澄一愣，随即又想到了刚才爷爷奶奶的对话，开口道。

江澄我在准备了。

江澄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从老宅出来。

开着车，在江边兜了很久的风之后，收拾好了心情才回了家。

陈意涵回到家，江澄已经将晚餐准备好了。

以往他是一个人住，所以总是一个人吃饭，像这种在家等着另一个人一起吃饭的感觉也是第一次体验。

再加上从很小就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所以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是前所未有的。

江澄觉得味道怎么样？

江澄见陈意涵吃了一口菠萝饭，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陈意涵笑着点头。

陈意涵很好吃。

江澄在心里松了口气，又将做好的可乐鸡翅推到他面前。

江澄那你再尝尝这个鸡翅。

陈意涵感觉会长胖。

江澄愣住。

江澄前几天不是都瘦了，得补回来啊。

陈意涵轻轻一笑。

陈意涵不能胖，胖了上镜不好看。

江澄你都不好看了，那没人好看了。

江澄抿着唇角也跟着笑了起来。

夜晚，柔和的月光洒在窗边，满室寂静。

朦胧的天际，仿佛有些阴沉的天气。

男孩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医生进进出出。

病房里，无数次的机器出现嘟的一声，看着爷爷因为抢救起起伏伏的心跳。

江澄额间溢出一层薄汗，被梦魇压住而无助挣扎着。倏地，他猛地睁开眼睛，随后气喘吁吁地坐起身。

许久未做的噩梦仿佛被开启了什么开关，再一次找上了门。

他无力地起身，准备出去倒杯水喝。

陈意涵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却看见江澄面色惨白，走路又缓又慢。

陈意涵怎么了？

蓦地，江澄一个踉跄，无力地往地上滑落。

陈意涵吓了一跳，赶紧用双手将他环抱住。

陈意涵江澄。

因为体型差距太大，陈意涵跟着江澄一起摔倒在地，她第一时间去检查江澄的情况。

陈意涵我去打120。

见他这副虚弱的样子，陈意涵也急了。

江澄伸手将她抱住，下巴抵在陈意涵的肩窝处，声音微弱地开口。

江澄我没事，抱一会就好了。

因为相拥, 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

陈意涵被抱得很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澄这副脆弱的模样。

陈意涵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轻声问。

江澄眉尖微蹙, 声音低哑地开口。

江澄很久没梦到了, 没想到会突然又做那样的梦。

陈意涵没事没事，不要再想了。

陈意涵轻拍着他的后背, 声音柔和地哄着。

江澄收紧了双手，闻着陈意涵身上的馨香, 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

陈意涵要不要喝水？

陈意涵柔声询问。

陈意涵我去给你倒一杯。

将江澄扶到椅子上坐着, 陈意涵去了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

大约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 江澄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陈意涵将杯子放到他面前，也朝他脸上打量着, 见他确实好多了才放心下来。

陈意涵梦到什么啦，把我的男孩吓到了。

江澄抿了一口水, 情绪也得到缓和。

江澄梦到之前爷爷生病，抢救了无数次，我每天就呆在医院听着那机器嘟的声音，还有医生进进出出。

陈意涵怎么突然会梦到这些？

江澄意涵，我今天去老宅了，然后不小心听到了爷爷奶奶的对话，好像爷爷的病情严重了，只是一直瞒着我。

陈意涵没事的，爷爷现在不是很好嘛，担心的话，我们明天一起去老宅吃饭看看爷爷。

江澄嗯。

他将讶异藏于眸底, 以前梦魇之后总是要休息很久, 甚至还需要吃药。但这次竟然能很快缓和，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意涵在旁边，总觉得安心许多。

陈意涵在他旁边坐下，也松了一口气。

陈意涵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江澄摩挲着杯沿，想起陈意涵刚才担心的神情便不自觉地笑了笑。

在桌前休息了一会，江澄已经稳住了心神。

江澄明天你还要拍戏呢，我们回去睡吧。

江澄刚准备起身却踉跄了一下，陈意涵赶紧伸手扶着他。

她将江澄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搂着他的腰，想用自己的身体撑起江澄的重量。

可陈意涵实在太高估自己了，她根本撑不住，跟着江澄一起踉跄了下。

头顶很快传来低低的笑声，陈意涵耳朵一烫，感觉自己被嘲笑了。

陈意涵帮着江澄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来。

陈意涵睡吧，我陪着你呢。

江澄一个转身整个抱住了陈意涵。

江澄这样我就能安心睡着了。

陈意涵好，那你赶紧闭上眼睛。

江澄倒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只不过把陈意涵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