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运子面前,岂容尔放肆!”一柄长枪伴随着一道充满威严的嗓音自天而降,落在测试台上,长枪散发出来的意势将聂安震飞。
“聂痕,尔就是如此管教后代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我昆仑少主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尔能承受得起昆仑十二虚的怒火吗?”
“七虚主恕罪!老夫日后定会好生管教后代,今日之事,老夫会处理妥当。”聂痕从主位站起,随后拱手弯腰,对着那杆长枪行了个礼,说道。
“呵,希望如此!今日之事,若再发生第二次……休怪本尊出手无情。”那道声音又传来,“还有,今天的事,尤其是关于我昆仑少主的事,若有人胆敢传出去,杀无赦!”
“遵命。”聂痕恭敬地回答。
随后,长枪消散,声音也消散。但,聂痕仍然保持着弯腰拱手的动作,直到场内彻底安静为止。
云武夜字辈的弟子当然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一个个都已然呆愣在原地。
什么七虚主……
什么昆仑少主……
什么武运子……
他们愣是一个都没听懂。
尽管宗主的表现让他们为之迷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宗主如此……
“冷肃,将聂安带下去。掌责百棍,幽禁一月。”聂痕捋了捋衣袍,吩咐黑甲骑领主冷肃。
“得令。”冷肃回应,“带下去。”拍了拍手,两个黑甲卫由暗处走出,将聂安拖下测试台,离开测试场。
“宗主,你这般偏心是否不妥?”大长老看着自家孙儿被拖走,脸色顿时发黑,冷声询问。
“若不处罚你的孙子,我们整个宗门都要为你孙儿做的蠢事,付出代价!
方才那杆长枪是那方存在本命武器啊,如若是他想……即便他人不在此处,斩杀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只需要时间而已。
你也别怀疑什么,别忘了他……他来自那昆仑,绝对做得到。”聂痕扫了大长老一眼,说道。
“可……”大长老还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是啊,来自那个地方的人,他们根本得罪不起,那个地方可都是大能啊。
只是……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好生准备下月初七的武比。”聂痕摆了摆手,道 ,“夜凛,一会儿来老夫书房一趟。”
“是。”聂琮应了一句。
夜两字辈的弟子皆离开了测试场,回了各自所在的山峰。
清字辈的弟子有离开测试场回各自山峰的,也有前往武斗场修炼的。
大概是因为聂琮带来的惊喜,让他们意识到若是再不用心修炼,就要被夜字的小辈们追上了。
[云武宗共有苍谨、苍炎、沧澜、玄武、玄岐五大峰。]
另一边。
苍谨峰[由宗主掌管]
聂琮来到苍谨峰,径直朝自家爷爷的书房去了,刚到书房门外,他便听到了自家爷爷和师父的谈话声。
聂琮并未急着进去,站在门外,听着内里的谈话。
书房内,两个老者相对而坐。名唤天矶的老者手中拿着一个龟壳,似乎在卜算着什么。
“天矶,算出来了吗?”聂痕看着天矶的动作,询问道。
“大吉!武运星归本体,帝国武运终将昌隆,江湖武运终将不灭,极巅大门终将开启。”天矶微微一笑,悠悠说道,“夜凛的三魂七魄看来是补齐啦。
“好!太好了!天佑我云武,天佑我帝国。哈哈哈。”聂痕大笑几声,说道,“不过,此事绝对不能传扬出去,明白吗?”
“放心,老夫知分寸。还没老糊涂呐。”天矶点了点头,回答道。
“吱呀。”
聂琮故作无事,推门而入。
“祖父,师父。”聂琮朝两个老者行了个礼,道。
“夜凛来了啊,过来……祖父有一事问你。”聂痕微微一笑,看向聂琮,道。
“祖父有何事?问便是啦。”聂琮应答道。
“你何时提升的道境?”聂痕询问。以他和天矶的实力,不可能感受不到聂琮道境提升的动静的,只是……
“一年前,生辰宴后。”聂琮倒没隐瞒,如实回答。
“一年前?!”天矶面露震惊,仅仅一年道境就连升六品了?!这,这和苍炎峰的那个有得一拼啊,甚至可能比他厉害。
这也难怪,毕竟聂琮是武运星转世啊。
“可有别人知晓此事?”聂痕震惊之余,询问一句。
“并无。”聂琮如实回答。
“无人知晓,那便好,那便好。琮儿,记住,在你还未真正强大起来之时,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你并非纨绔废物。”聂痕面色一凝,告诫聂琮。
“有时候,藏拙隐实未必是一件坏事。”
“孙儿,明白。”聂琮重重点头,抱拳行了一礼,道。
藏拙,能减免很多的麻烦事。因为,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纨绔废物,去花费太多的心思。
“好了,你回玄岐峰去吧。替老夫带句话给你父亲……这么多年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了。
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应该夺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权利,让你们父子分离十余年。”聂痕叹了口气,摆摆手,对聂琮说道。
“是。孙儿告退。”聂琮行一拜礼,随后推门离开。
“唉,他只是一个少年郎……本该是如同辈那般玩乐的年纪,而他……会不会承受的东西太多了?”望着聂琮离开的背影,聂痕说了一句。
“宗主,这是天命。天命无可违,他既是武运星转世,母亲赢夫人又是那处大能的后人。他之一生,注定无法逍遥自在。”天矶摇了摇头,回答道。
玄岐峰峰主之妻赢夫人赢锦玥的那处大能的后人,她的儿子注定不凡。
“若下一世,琮儿只是个平凡人,投胎转世到我们聂家,该有多好。”聂痕语气有些落寞,“这一世,注定无法享受儿孙环绕的天伦之乐啦。”
“儿孙安康,乐自然在。夜凛他呐,可是个孝顺孩子。”天矶捋了捋自个儿的胡子,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也不知他怎样了。”聂痕望向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弓,自语一句。
“国师甚安,辅佐文运子。宗主不必忧心。”天矶自然知道聂痕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老夫没问他。”聂痕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别提那不念家的崽子。”
只道一句:武运星归本体,天才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