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离开凌霄殿，白默没有回青丘，而是来到了扶云殿。

十三见到她，竟不知道要怎与她说话，“阿默，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十三姐姐。”白默笑了笑，这笑很是苦涩。

她摸了摸院中的灵桐树，飞身跃上观景台，远方的景色依旧，扶云殿也没有变，可九宸和她都变了。

“来了？”九宸出现她的身后。

“嗯，来了。”白默笑了笑。

俩人坐在观景台上，眼睛都看向远方，久久没有言语。

果然还是喜欢热闹啊，这种死一般的安静，白默实在是难以忍受，她终于开口了。

“那个，思过洞里，谢谢，还有那三日不眠不休的照顾，谢谢。”

“你都知道了。”九宸一直以为做得很隐秘，殊不知她还是知道了。

“我熟悉你身上的气味，我们狐狸的鼻子都很灵的。”

“你不用跟我道谢。”

“呵呵，你没有义务保护我照顾我的，要谢的。”

“这儿还疼吗？”九宸指了指她的心。

“你是说这儿？”白默也指了指自己的心，“早就不疼了，都已经空了，早就没感觉了。”

九宸突然抱住白默，“对不起，往生海我没能护住你，还伤了你，桃林结界，我又伤了你，对不起。”他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颤抖了起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不怪你。”白默没有推开他，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你也向我的心刺一剑吧。”九宸放开白默，幻出昆仑剑放到她的手中，然后将剑对着自己的心，白默快速松手，昆仑剑跌落。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慢慢弯下身，捡起昆仑剑，将剑继续对着自己的心口，正要用力刺入，白默的一只手握住了剑刃，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观景台上，血落地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九宸赶紧施法退去昆仑剑，从自己的衣袖撕下一块布，缠绕在白默受伤的手上，心中又急又恨。

“我早就原谅你了，凡间最后一世，我恢复了耳识，开口说话，你可以寻到我，便是我放下过往，原谅你也放过我自己的时候。九宸，你也放过你自己吧。”

“默儿，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回不到从前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九宸心如死灰，心口一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的眼神慢慢失去了生机，空洞绝望。

白默轻轻拭去他嘴角的血迹，踮起脚尖，亲吻着九宸的唇，抱着他，“九宸，我们可以从头开始，从今往后，哪怕是岁月混沌，巨浪滔天，你也要握紧我的手，不离不弃，你可能做到？”

“默儿…”九宸眼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在白默的额上轻轻覆上一吻，“从今往后，哪怕是岁月混沌，巨浪滔天，我也会握紧你的手，不离不弃，与你共赴鸿蒙。”

俩人在观景台上紧紧相拥着，十三在树下看着，泪流满面，他们两人历经千难万劫终于圆满了。